地板上固定著十二隻蒲團,排成三排四列,完全對稱。
至於周圍,則是一圈圍欄。
找到自己的座位盤腿坐下,魏文心又掃了一眼閣樓的二層。
上面和下面一樣的結構。
不過為了穩固,減輕負重的同時降低風阻,二樓特別小,邊長不過二尺出頭,躺下不行,站起來也不行。
因為二樓地板距離棚頂不過四尺多。
長期幹這一行,夥計很有經驗,上去之後,先取了厚厚的皮毛將四面欄杆封好,又拿了軟乎乎的墊子出來墊上,最後甚至摸出來一個灰色的抱枕放背後,這才搖著手頭銀色的鈴鐺,指揮靈禽出發。
小鈴鐺發出配套的指令,灰毛靈鷲翅膀立刻張開。
灰袍夥計見狀,熟練的扔了幾顆拳頭大的靈獸丹到它嘴邊。
彎彎的喙張開,靈獸丹入肚,翅膀扇扇,灰毛靈鷲就輕盈的飛了起來。
起飛剎那,眾人因慣性後仰,雙手緊緊的抓住了蒲團兩側的把手。
魏文心第一次乘坐這種品階的靈禽,發現這閣樓竟連抵消慣性的陣法都沒有,不由瞪大了眼睛。
靈鷲飛上天空,穿破雲層,只見旭日東升,陽光溫暖卻不刺眼。
魏文心心頭湧起一股壓不住的快樂,忍不住「喲呵」一聲,恨不能鑽出去跟那靈鷲比一比誰飛得更快。
這行為就和小孩子第一次出遠門沒什麼兩樣。
眾人不由側目,但誰也沒有說什麼。
雖然她偽裝得很好,但高門子弟那通身的氣派,卻是藏不住的。
眾人並不想主動與她結交,防止一不小心就遭了禍。
像這樣的天之驕子,說不定年紀一大把了,還和孩子一樣純真,如他們這樣的散修,壽命大多不過二百,成日庸庸碌碌,同樣的年紀,心態卻宛若老者,雙方也不會有什麼共同語言。
魏文心的座位在中間一排的最左邊,寒冷的風透過圍欄鑽進來,她右邊那個穿著藕色法衣的女修立刻縮了縮脖子,看起來頗為可憐。
魏文心不冷,穿個皮襖子都是為了合群。
見狀,還是學著那夥計的樣子,默默的拿了塊寬大的皮子出來,兩下將她這一面的圍欄都擋了起來。
大概擔心低階修士被風吹落,這一層的圍欄很高,皮子一貼上,個子矮的想要看看外頭風景,都得站起身來。
但這麼冷的天,外面風景都是司空見慣的,沒人對此有異議,甚至其他人也跟著學了起來,把其他幾面也封了起來。
貼好圍欄,大伙兒又紛紛拿出被子長袍之類的東西,把自己裹了起來。
大概這種居家狀態的確有利於拉近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旅途突然變得溫馨起來。
刀刮一樣的寒風突然消失,女修意外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