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從懷中掏出一小張紙條,遞給了憐妃。憐妃展開一看,露出笑顏。
「很好,這都是我信得過的。」
「是啊,都是舊相識。」
憐妃欣然一笑,整個觀月閣都亮了幾分。她又朝身邊一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便從腰包里掏出來一個錢袋,遞給了范。
范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謝謝娘娘。」
「你我何必說謝,這裡面有你的,也有教坊司得那些哥兒姐兒們的。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范笑了笑,「娘娘有如此才幹,真不輸於任何男子。」
「哪裡敢呢?」憐妃淡淡一笑,卻隱現悲哀。范不能久待,一會兒便從觀月閣後門悄然走了。憐妃依舊獨坐迴廊之下,遙望這夏日的朦朧雨幕。
她好似看到了一雙淚眼,朦朧而又憂傷,濡濕了睫毛,沾染了衣襟,卻擋在她身前,不肯離去。
——
秋日來臨時刻,火紅漫山遍野。
林清每日都手拄拐杖,在舍憂觀下的長廊進行散步,偶爾也會和舍憂道人在庭院中對弈,他時常輸,舍憂道人笑他,心總是太急,棋路過於鋒銳,慣用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式。
「這樣不好,不好。」舍憂道人撫須道。
「這麼多年來都是如此,怕是也改不了了。」林清微笑。
此時隋瑛已經回京,因為林清的再三催促、舍憂道人無聲的審視,他終是放下了對林清的各種擔憂,回京述職。他留下了幾名護衛,但林清用不著他們,他們便也自在地在這道觀里悠哉悠哉四處閒逛,偶爾打打下手,幫林清提點熱水,端點湯藥。
蕭慎時常會來探望他,向他報備府內訓練精兵的成效卓著,那吳晗是個野路子,帶出來的護衛一個二個都生猛得很。其中幾名精銳則挑了跟著來周習練武藝,也是進步巨大。
林清欣慰地點頭,便說那吳晗在他身邊的用處也就到這裡了,找個時日,向吳憲中、陳青和等人討個擔保,把他安排到三千營里去。
「他以前救過奚越的命,若是三千營的付容指揮不同意的話,你便去找奚今。身為郡主,她的話有些份量。」
蕭慎點頭,「吳晗是騎兵出身,安排在三千營當中,實在沒什麼不妥。」
「是了,我也是如此想的。只是這事低調些做,別叫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