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出現在裴二那邊,裴二要是消耗殆盡,裴墨肯定會死。」
「裴二突然陷入沉睡是因為降頭術沒了,他需要陰力維持?可是,他不是需要陸央鬼力就行嗎?」秦川不懂了,也沒心情打架了。
「有沒有可能,陸央只是其中一個供給者?」李雲鶴猜測,「裴二應該是被降頭術壓制太久,為了不死,反而有了一種抵抗又吸收共生的能力。我查了一些血靈的傳說,據說他們血靈好像不斷進化,能和其他生物共生,能寄生,能自我分化。」
秦川:「他這麼牛?好像突然被活著時候的生物課襲擊了。」
「他可以靠降頭術活下來,但是裴二知道那是要害他的邪術,所以抵抗。遇到了陸央後,他需要快速清退乾淨降頭陰力,但畢竟他被降頭術浸染32年,源頭沒了,他身體多少會產生不適應。」
突然快速大換血,水土不服很正常。
「那霧隱?」秦川好像發現了一個秘密。
李雲鶴髮出一聲嘲笑:「誒呦,糟老頭可受打擊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給裴墨改命非常成功,誰知道原來裴二是被降頭術壓著昏迷,不然人家可能早就跳出來反抗了,笑死我了。」
可秦川不明白的是:「你們為什麼要在裴二不適應昏厥後,任由裴墨自殺,你倆拖著時間,等裴二醒了……」
「怕他醒不過來。」李雲鶴打斷。
「怎麼個事兒?」
「那天裴二突然不適,返回裴墨身體,我和霧隱恰好結伴去看看他。」
「我倆隔著辦公室,聽到裴墨和裴二吵了一架。」
秦川:「吵架?」
「就是爭陸央嘛。」李雲鶴說,「裴墨不想被裴二吞噬,他想獨立存在。但他的意思很明白自己肯定爭不過裴二,裴二他可以隨時用靈體進入冥界,裴墨不行。」
「所以裴墨不甘心,覺得無法做到公平競爭。」
「裴墨也許是做人這三十幾年太壓抑了,那天他脾氣特大,一直摔東西。吵著吵著,裴墨開始發泄裴振業和莫如蘭這些年對他的壓迫。」
「裴二一開始因為陸央,還不肯讓他,後來……」
秦川:「可他倆本就是同體啊,有什麼可吵的?」
「畢竟裴墨實實在在做了32年的人,活得還不開心。」
秦川:「所以你們都心疼裴墨的遭遇?那裴二被降頭壓制32年,他舒服?那可是邪術,他一開始差點被殺死,他要是死了,哪還有裴墨?」
李雲鶴點頭:「他倆都不容易,但他倆有了分歧,怎麼融合?只能死一個。」
秦川稍微一愣:「你和霧隱怎麼能隨便替別人決定合不合死不死?」
太過分了!
「我覺得這件事兒,主要看陸央啊,萬一他能搞定這件事兒,讓他倆心甘情願合併呢?」秦川嫌棄李雲鶴和霧隱插手別人的命運。
「來不及了。」李雲鶴說,「裴墨可能在T國時候,就有了不該有的心思,裴二也應該知道。」
「不然,他的蜈蚣怎麼會這麼快就被加急運到國內?」
「當時裴二和他吵不動了,就要陷入沉睡,裴墨就要動手弄死他。我和霧隱進去阻攔,他裝模作樣停手,裴二趁機返回體內。我倆假意喝了裴墨給的茶,佯裝中蠱。」
裴二進入體內,裴墨不能把他逼出來,也就沒辦法殺死裴二。
「我和霧隱發現,進入裴墨體內的裴二,似乎在自我分解。」
「什麼意思?」
「他選擇把自己分解好多個,推出身體,降低自我靈力。」
「為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和霧隱擔心他會死。」李雲鶴說,「裴墨已經心術不正了,我和霧隱不會讓他作惡。他在我倆看來,都是必死無疑。可血靈這麼稀罕的玩意兒,我們珍惜,不能讓他消散。裴二是好的,我們得幫。」
秦川撓撓下巴,一臉質疑:「說得挺好,那你們倒是殺了裴墨留著裴二啊。」
怎麼讓裴二雙腿斷了,裴墨現在在冥界纏著陸央?
「你還沒明白我倆的一片苦心?」
秦川:「沒明白。」
「嘿,是個傻鬼。」李雲鶴撇嘴。
「你怎麼還罵我?老東西!我打不死你!」秦川又打過去,「我沒招你沒惹你的,你那破符差點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