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打招呼：ldquo溫先生。rdquo
這一嗓音並不像在程家據理力爭時的清韌，此時更多了一些雲霧似的輕柔。
溫呈禮行至她對面，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 臉上。
對面烏黑的長髮柔順地被攏到腦後，襯出一張白玉似的臉，與昨日半遮面的模樣不同，單看眉眼清淡，整體五官卻多了點艷。
ldquo站著做什麼。rdquo溫呈禮收回視線，神色平淡，一句回應算是招呼，又轉頭對周嫂說：ldquo不用再上了。rdquo
比起祝從唯的客套，他遊刃有餘。
即使，這才是第二面。
祝從唯點頭坐下，主動提起昨天：ldquo程家的事，還沒向溫先生道謝。rdquo
溫呈禮說：ldquo舉手之勞。rdquo
他漫不經心提醒，ldquo算上昨天的，你已經說了兩次謝謝。rdquo
顯然秘書有將祝從唯昨晚的話帶到。
周嫂倒了兩杯茶，也意外這兩位剛在溫家見上面的人，竟然昨天有交集。
溫呈禮喝了口茶，動作隨意卻優雅，ldquo沒有我，結果也許一樣。rdquo
祝從唯說：ldquo也有可能不一樣。rdquo
溫呈禮放下白瓷茶杯，沒想到她這麼認真回答，一般人都會順著那話結束或是與他攀談新的話題。
他抬眸從她的表情里追尋，ldquo你不相信你自己?rdquo
ldquo當然信。rdquo
祝從唯在專業上從不否定自己，即便是在大佬面前也不會過度謙遜，ldquo但未必每次都能改變別人的想法。rdquo
他又問：ldquo在溫家住得習慣?rdquo
祝從唯微訝，不知道他話題怎麼忽然變了，只正經答：ldquo溫家很好，挺習慣的。rdquo
聽起來像是沒誠意的答案，溫呈禮輕笑一聲。
餐廳里安靜下來，只余碗筷湯匙碰撞音。
溫呈禮一夜未睡，胃口並不是很好，餘光掃到她將撒在桂花赤豆圓子表面的桂花都挑了出來。
他也有一碗，剛吃完，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ldquo討厭桂花?rdquo溫呈禮問。
ldquo不討厭。rdquo祝從唯沒料到他會注意到自己的行為，ldquo可以吃桂花味的東西，但不愛吃花。rdquo
她遲疑，ldquo這算浪費嗎?rdquo
ldquo要是算呢?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祝從唯觀察對面男人的表情，他已經吃完，抿了口茶，於是她的視線不由自主轉至他的唇上。
很好看的唇形，上唇偏薄，帶有略明顯的唇珠。
唇角是略上揚的，或許是因為如此，才讓他看起來溫雅而不至於冷冽。
祝從唯移開目光，大大方方道：ldquo那只能等今年桂花開的時候，我再賠回來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