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嚦」這鶴,它......它竟然不但應答了還點頭了。
「那送你吃,你乖乖吃,吃了我們的荷花糕就不許叨人了啊。」沈如妤有些緊張的抓著剛才跑到她身邊的沈如慧的手,放軟了語氣和那鶴商量。
「嚦」白鶴又答應了一聲,然後高傲的揚了揚頭,似乎在說我鶴君從不亂傷人,然後竟然真的就吃起來食台上的糕點來。
「好稀奇,它好像真的聽得懂。」沈如慧滿臉驚奇的附在妹妹耳邊小聲說。
「我也覺得它能聽懂,沒準是哪家養的也不一定呢,真漂亮啊!」看白鶴乖乖的吃起東西來,一點要攻擊人的跡象都沒有,沈如妤頓時也不怕了,不但不怕了,甚至都有點想要自己養一隻。
當然,沈如妤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小時候想養只貓兒母親都極力反對,怕她被抓傷,更何況是白鶴呢。
今日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機緣,來了這麼一隻,能這樣近距離的看看也很讓人高興了。
「咦,難道今日聲望值漲的特別多,是因為那些白鷺還有鶴也來聽琴的關係?」沈如妤腦子裡浮動著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胡亂猜想。
「它吃的好快,這會兒就一碟已經吃完了,咦?這是在跳舞嗎?三妹妹機會難得,你要不要和那白鶴來個琴舞相合!」
這邊一圈女孩子一個個興致盎然的看白鶴一個接著一個吃點心,吃完還歡快的舞了起來,沈如慧甚至建議妹妹趕緊和那白鶴一起來一曲。
沈家最高大的那棵樹的樹頂上,有一人仿若沒有重量般輕飄飄的站著,遠遠的冷眼看著那不要臉向著女孩們跳舞祈食的白鶴,簡直恨不能直接綁了那傢伙的腳倒提著拎走,真是太丟臉了。
但顯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瞟了那明顯樂不思蜀暫時不打算飛開的白鶴一眼,樹頂之人靜靜站著,聽著湖心亭處又蕩漾開來的裊裊琴音。直到琴聲完全停下,他才足尖一點就飛掠而去消失無蹤。
而對於有人無聲無息進入沈宅又無聲無息離開之事,那些一個個看似高大威猛看護嚴密的沈家護院們,卻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只依然筆挺的站在自己的位置。
.....
和在後院觀鶴的女孩子們那歡快的氛圍不同,此時沈府門前有一匹馬狂奔而來,一貫沉穩的沈家二管家滿身風塵,他一下馬就臉色慘白腳步匆匆的快步往沈老太爺居住的主院而去。
一見到坐在主位的老太爺,馬健就哆嗦著嘴開口:「老太爺,不好了,死了……全......死了」。
沒等他繼續開口說完,迎面而來的就是老太爺狠狠一耳光扇在臉上。
驟然傳來疼痛和口腔內的血腥味,倒是讓馬健理智回歸穩住了心神,認識到自己剛才不但倉皇的像只被狐狸攆著的雞,並且說的那話也實在太過晦氣。
馬健嘭的一聲在老太爺跟前兒跪下,然後利索的舉手在自己另外一邊臉上也抽了一耳刮子,才磕了個頭繼續說話。
「老太爺,啟淵城雷家於日前滿門被滅,全家六十三口無一倖免,連前個月剛過完周歲的那個娃娃都沒留下性命,雷五公子也……」
「什麼?」堂中幾人齊齊驚呼。
第2章 驟然聽聞此消息,沈老太爺……
驟然聽聞此消息,沈老太爺因這麼些年曆經風雨還能勉強穩住,下首坐著的沈二老爺和沈三老爺卻都是勃然變色。
二老爺沈嘯更是手一抖險些打翻了茶杯,因為雷家五少爺正他家二女如慧的未婚夫,他的未來女婿。
「定心。」老太爺低喝,一雙眼銳利的掃了下兩個沒用的兒子,才又把視線轉向馬健:「消息確准,可知因由。」
「確准,是小的親眼所見。」馬健回想起當日雷府門外的那條長街,還有長街上那一排浸泡在泥血混雜的污水裡的屍體,就不由的身上一抖。
但抖歸抖,該回的話還是要回:「外頭都在傳是仇殺,小的給勘察現場的陳捕快塞了銀子,他向小的透了點口風,說……說雷家幾位主事的爺都死相極慘,看著像是被逼供過。再多的,小的不敢打聽,也不敢耽誤了消息,當即就快馬回家來稟報。」
「嗯」沈老太爺微點了點頭,馬健雖然膽氣不夠但行事還是穩妥的,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
「雷家雖說不是大族,可在啟淵城也算的上有頭有臉,怎會如此?」沈嘯站起來在廳堂內團團轉,轉了幾圈又看向沉默的父親:「阿爹,我們該如何應對?」
老太爺揮手止住了的忙亂的二兒子,自顧自的端起了手邊的茶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