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論
是借著綢帶做飛天樣,還是大鼓袖劍這些都不過是那些舞姬們的獻藝的噱頭而已,說開了並無什麼新奇的,更不至於讓你哥哥我看呆了,當然那舞姬也沒殺你的意思。」
說著說著沈崢便笑了起來,像是覺得自家小妹妹的這因為一驚一乍的樣子很好玩。
「魚兒,以前在家裡見你總是清雅從容的模樣,沒想到你這小腦瓜里想的東西這麼有意思。」沈崢一時間覺得自家妹妹這在往日從沒見過的樣子實在可愛,甚至都讓他忍不住叫了她小名。
「二哥,你怎麼就不信我呢?」沈如妤此時卻是又急又委屈,眼眶都不由的紅了。
「好了,好了,我信你,我是你哥哥,自然是信你的,可就算她心懷惡念,想來也是衝著溫獨劍去的,人家殺你一個小姑娘幹嘛?三妹妹你別多想,如今咱們人都出來了,你一個大家小姐也和人家一個舞姬也再沒什麼再見面的機會,是不是?所以沒什麼好怕的。」沈崢含笑的安撫的拍了拍沈如妤的後背。
被沈崢這麼一說,沈如妤道覺得也是有些道理,而且後來那舞姬衝著溫獨劍喊話,還有朝著他彈過去一顆銀珠子都是自己親眼目睹的,或許自己當時會覺得極度危險是因為那會兒站在溫獨劍的不遠處,受到池魚之殃的緣故?
「他們好厲害的武功,簡直就像是說書人講的故事一般,那舞姬一跳舞你們全都呆住了,還有那個黑衣人,就那麼輕飄飄的揮一下手,我看著他手都沒有碰上,整張大鼓都裂成碎屑......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飛花摘葉皆可傷人?」沈如妤忽然想起了在自己那個神秘藍皮書里看到的一個故事。
沈崢在一邊無奈的搖頭,聽妹妹又一次的念叨著什麼看舞看呆了的話,只覺得今日的架勢的確是把妹妹嚇到了,但依然無力的給自己辯解:「三妹妹我不過是略入迷了些,被你再這麼念叨下去,別人就要以為你二哥我是什麼登徒子了。而且話本是話本,和真正的武藝是不用的,你若真是把那些說書先生們的胡謅的話當做真的,那可真是要貽笑大方了,不過這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到真有幾分意思。」
沈崢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他是軍中練出來的武藝,講究的是一個戰陣衝殺,要的是出手便奪人性命的戰場搏擊之術。
可到底武之一道也是有所想通的,他練武多年,此時聽到妹妹乍然出口的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倒一時間像是窺到了和自己所練的截然不同的另一條道路一般。
沈如妤也不管沉入了自己思緒的沈崢,她又轉頭向著自家兩個丫鬟問道:「蘭時,素商,你們看那人跳舞的時候也是呆住了,是不是?就好像被迷惑了心神一般。」
「奴婢從沒見過那樣的歌舞,好像是有一時看入迷了。」蘭時有點不明白自家姑娘怎麼就忽然抓著舞姬這個話題不放,但她當然還是順著姑娘的話說的。
素商也一同在旁邊點頭。
到這時候,沈如妤才真正感覺到不對,她說的看呆和蘭時她們說的完全不是同一回事兒。那舞姬在跳舞的時候,身邊的人明明是呆到近乎沒有反應的狀態,卻原來,他們自己完全不知道嗎?
他們一直以為自己是在正常的欣賞歌舞?沈如妤感覺自己被困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讓她一時間有種先前她和身邊人看見的世界不是同一個的錯覺。
「對了,那個叫霍彬的,不是還說自己差點著了那妖女的道。」沈如妤低聲喃喃。
回過神就聽到沈如妤的這個問題 ,沈崢的臉卻不由的沉了下來,他可以寵愛妹妹,但是卻不會縱容妹妹不講規矩:「三妹妹,這不是咱們這樣人家的姑娘該追根究底的事。」
顯然他當時也聽到了霍彬這話,並理解成男女之事上頭去了,而這種話題顯然不是他十六都沒到的妹妹該提起的。
咬了咬嘴唇,沈如妤選擇了閉嘴。
其實她還有許多疑惑在心頭,比如來浮白樓雅間堵門的霍彬和溫獨劍,以她一個適齡少女的敏銳,她當時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這兩人是衝著她來的。
而她今日的出行,是祖母特許。
「祖母到底在謀劃著名什麼?」
......
「家裡到底在謀劃著名什麼?」不止是沈如妤有這個疑惑,沈崢同樣也有,他幾乎是一回家就匆匆進了父親的書房。
「沈崢,這是你說話的態度。」沈三爺看著兒子,對他隱約質問的態度很是不悅。
「祖母今日特特允了三妹去參加秋集,結果巧的很,我們在浮白樓偶遇了金沙幫的少幫主和千刃山莊的少莊主,若我沒記錯,父親前些天和這兩位相談甚歡,甚至還留了溫獨劍在家小住。」沈崢直視父親,並不怎麼掩飾自己對此事的反感態度。
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點家裡打算的,但不過是一些江湖草莽,他是極看不上這些人的,家裡就這麼幾個女孩,自小培養她們也沒少花心思,按他的想法自然是應該找門當戶對或者門第略高些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