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江湖上的習氣真的和家裡不同呀!」看著羅舒離去的背影,沈如妤的心裡浮現一陣隱秘的興奮之情。
她剛才說想自己去看看那升降台, 不過是又一次的小心試探。
這裡是半開放的場所, 下面甚至還有好些在練武的外男, 若放在家裡的時候 , 這種場合她必然是會被要求立即迴避的。
但羅舒卻完全沒有駁回她想要單獨逛一逛的想法, 可見在他心裏面,是幾乎沒有什么女人不可見到外男,女券需要被限制在後宅這樣子的念頭。
蘭時以為她不高興, 她哪裡是不高興,她可太高興了。
「走,我們去看看那升降台,看完再回房用早膳。」沈如妤興致勃勃的沿著左邊樓梯繞行。
「對了,夫人我都差點忘記和您說了,這孤鶩教內只有一個大廚房,教眾上下所有人的伙食全在那處做,吃不慣大廚房的就要自己準備廚房。
我昨日問過林嬸子,就是來新房幫忙的那位圓臉嬸子,她說咱們孤鶩教里雖然那麼多人吃飯,但大廚房上卻壓根就沒有什么正經廚子,平日裡幹活的都是從
山下村子裡雇來的婦人。她們能做什麼菜啊,不過是把東西煮煮熟罷了。
就是昨日的喜宴,都還是另外請的那些山下村中特地負責紅白喜事殺豬宴的廚子來做的,他們是做完宴席就走了的。
如今教中成婚了的人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一家家單獨吃的。夫人您雖然陪嫁了一個周廚娘,但教主之前也是吃大廚房的,這院子裡連個爐灶都沒有,更別提什麼打下手的幫廚,周廚娘一人怕是要支應不開。」
一路慢慢往前走,蘭時一路叭叭的嘴就沒停過,眉頭也皺的死緊。在迎親的路上是蘭時就有些擔心孤鶩教的伙食可能不太好。
但是這哪是不好,是直接沒有 ,這簡直已經超出了蘭時的想像。孤鶩教內這麼多人吃飯竟然壓根連正經的廚子都沒有,而教主的院子裡甚至連廚房也沒置辦。
「夫人 ,我們要不要和教主說一下,在咱們院中在置辦一處廚房,人手也需要添些。院子裡原本灑掃打理是下面弟子輪流來做的,如今......怕是不合適。」從昨夜了解了教主院子大致情況後,蘭時都已經操心一夜了。
別人的陪嫁操心的是姑爺房裡有沒有小的 ,有沒有偏愛的侍女,打聽姑爺喜好給自家小姐鋪路。她家姑爺呢,整個院子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別說什麼愛妾侍女了,他房裡連個端茶跑腿的都沒有,院落灑掃教內弟子來,吃飯教中大食堂,衣服要麼自己洗,要麼扔給教中僱傭的洗衣婦。
這日子過的也未免太糙了。
「不用特地去問了,我晚些列一張單子,待會兒再找人護送你下山一趟,你去找你哥哥,讓他照著單子給我買些人手和一些東西儘快一起送上來。」沈如妤略一猶豫就下了決定。
「你再問一下你哥,讓他找的合適開酒樓的鋪面可找好了?我既然嫁到了這邊,那自己的產業總也要快點重新置辦起來了。」蘭時作為她的貼身丫頭,自然是全家都作為她的陪房嫁了過來的,正好她哥哥還算得用,這次沈如妤便打算把他由酒樓帳房提拔成管事。
沈如妤出嫁的時候家裡陪嫁了四個鋪子,分別是一個綢緞鋪子一個雜貨鋪子和兩間空鋪面。綢緞鋪子和雜貨鋪子雖然並不是多大的鋪面,但是位於啟淵城,位置還是不錯的。
而兩間空鋪面則是買在了廣豐郡下轄的鐵橋縣和石橋縣,這兩處的小縣城鋪面就不值什麼錢了,不過孤鶩山蔓延橫臥鐵橋縣和石橋縣兩地,置辦下這兩處也算是就近,讓她自用或是出租都方便,說出去整整陪嫁了四個鋪面,名頭上也好聽。
就是若要開間酒樓那兩個鋪面位置都不夠好,還需要另尋地方。而對沈如妤來說她手裡有上好酒方和各類食單,這周邊又都是孤鶩教的勢力範圍,選個合適位置以酒樓開局是很穩妥的做法。
至於之後對的發展,她也有大致的規劃,但還需要一步步來。
她的陪嫁的其他良田,林地,莊園也大部分都在廣豐郡,一是對她來說陪嫁產業在周邊用起來便利,二也是因為臨州三郡中廣豐郡田地價格最便宜。
因為這裡可以說是完全位於國境線上的一個郡,算的上是齊國境內邊疆中的邊疆,甚至孤鶩山山脈的一部分本身就是國境線,因為翻過孤鶩山再往北邊走,就是北漠草原和狂沙海了,而往東則是一處海灣。
無論是草原沙漠還是海灣,沈如妤都沒有去過,但這不妨礙她知道若是經營得當,廣豐郡也未必不能再經營出一個聯通四方的大型邊貿聚集地。
當然,這些都想的太遠了,如今第一步還是要把她的酒樓先開起來。
「蘭時你下山前去打聽一下教中養鴿子的地方,問一下能不能帶幾對下去,以後就幫我們做一些簡單的傳信。」
在不斷試探自己能擁有多少自由度之後,沈如妤也接著歸置院子這些事情試探她到底能擁有多大的自主權,還有她這名義上的教主夫人,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管用?
倒不是沈如妤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當孤鶩教的家,實在是她那聲望系統莫名其妙就綁定了孤鶩教,讓她想要繼續有聲望值入帳的話就不得不參與到孤鶩教的事物中去。
昨夜她幾乎一夜未睡,後半夜到底還是趁著安靜,仔細的研究過綁定勢力後的聲望系統的。沈如妤不由的回憶起了聲望捲軸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