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嗎?你不要嗎?」那人手上的鳥兒又晃了晃腦袋。
「好看。」沈如妤伸出手捧過了他遞來的那隻鳥兒,眼中也帶著笑意:「先生想看《魯公書》?其實我這裡除了《魯公書》外還有些很有趣木建圖紙,或許我們可以細聊。」
「真的!」話里充滿驚喜。
「真的,先生先前是在檢修那升降台嗎?」
「好些年沒用,有些機擴不順滑了,我來換換。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圖紙?真的都給我看?」
「自然。」沈如妤落落大方的迎著人往前走。仿佛看到那些被自己抽出來,卻只有簡單圖樣的播種耬車,龍骨翻車,筒車,踏犁......全都有了指望。
那些東西是她抽取的一本農書的插圖,她得到好久了,也拓印了一部分圖紙交給工匠做過,簡單的的確有做出來的,可結構複雜的那些工匠們就無法輕易做出來了,家裡也不願意在奇淫巧技上多費錢,畢竟他們家又不是找不到人,不過是多費點人力,也沒什麼打緊的,複雜的那些就全部擱置。
而如今的沈如妤有自己的田地,還有錢,還憑空冒出個看起來很厲害的木匠,簡直天賜一般。更別說她除了農具外,她還另有其他好些東西,若真能做出來.......
「撿到寶了。」
「撿到寶了。」
相同的念頭同時划過兩人的腦海。一時間連姓名都還未通報的人,竟然像是多年老友般邊聊邊走,氣氛無比和諧。
相對這裡的過於愉快的氛圍,風雨里議事廳里將要開啟的話題可能就不那麼讓人高興了。
「蝶娘有調查結果了?看起來那結果讓教主你不太愉快。」梅子酒看著羅舒捏著一支專門綁在鴿子腳上的小竹管進來,表情並不太好。
對原來蝶娘這些日子一直未在孤鶩教內出現,是因為被派出去調查當日迎親路上的伏擊事件。畢竟她除了養蛇外,還養點其他類似蝴蝶,蠍子蜈蚣之類的可愛小東西,而它們中有好像是很擅長追蹤的。
羅舒在上首坐下後直接把蝶娘的調查結果遞給了梅子酒。
「斷風刀肖平竟是溫獨劍挑撥來的。」梅子酒都不知該夸肖平一句義字當頭,還是該說他沒腦子,明明都已經是退隱江湖了的人,結果和人喝了幾碗酒,就被慫恿著來送死了。
「怕是連溫獨劍都沒想到,這人如此輕易就被挑撥了。他挑動肖平之後就匆匆歸家,這是怕咱們查過去找他尋仇,把他幹掉?」梅子酒看了眼蝶娘提起溫獨劍後續行程,敲敲手中扇子露出個譏諷的笑容。
「溫獨劍此人自視甚高,他是覺的在沈家之事上,在咱們這裡吃了大虧,當日退走後就小動作頻頻,這會兒又挑動肖平給我們添麻煩,想來這事情他依然不會就此甘心罷休的。如此跳樑小丑,實在讓人厭煩。」
「不過就是背後弄些鬼祟手段,黃口小兒不值一提,一遇到事就躲回家找爹,現在這樣的也配被叫一聲少俠了,也是讓老高我漲見識了。」高猛捏了捏拳。
「這江湖嘛,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的,他堂堂千刃山莊的少莊主也不可能一直在他老巢窩著不出門。要不我老高辛苦點跑一趟,做掉他算了。」
「溫南渡也算是一方豪傑,沒想到生了個兒子卻是個繡花枕頭。不過老高你是沒時間處理他了。咱們現在麻煩的是這個。」梅子酒攤開手裡的傳書,點了點飛鴿最後兩行。
上面用蠅頭小字寫著:「青衣劫殺之人疑似當年叛逃之徒。」
「什麼,他們竟然還敢出現。」一看到這個,高猛怒氣上涌雙眼一瞪一雙鐵拳錘下。
「嘩啦」毫無意外的,他身邊的矮桌承受不住那力道,立刻分崩離析。
「高。猛。」看著連桌子帶茶盞碎了一地,梅子酒額頭上青筋直跳。捏著摺扇就要往高猛頭上敲去。
「兩位護法,你們就沒人打算給你們教主具體解釋解釋什麼叫當年叛逃之徒。」羅舒手指不輕不重的敲了幾下桌面,看著兩人。
「這,我們這不是以為那些叛徒是一輩子躲著不敢再露面了的,當初就沒細說,沒想到他們這膽子可真是肥的很,咱們沒去找他們尋仇,他們倒是玩起來截殺來。」梅子酒面對羅舒扯出個略帶尷尬的笑,然後提起叛逃就變得怒氣沖衝起來,最後卻變得滿含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