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們初次見面還是因為凌若水呢, 」想想當時凌若水因為溫獨劍有意和沈家聯姻而發出江湖追殺令之事還仿若昨天, 仔細算來卻已經快兩年了。
想起溫獨劍, 沈如妤忽然發現在相思坊的爭端里, 溫獨劍是不是太沒有存在感了,他不是凌若水的未婚夫嗎?
婚姻是既是為了結兩家之好,很多時候也是為了維繫雙方的合作和利益, 千刃山莊為何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相思坊風雲變換而不發一語。
沈如妤向著蝶娘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溫獨劍,說起
來的確是很久沒有在江湖上聽到他的動靜了,好像從上次挑撥人在接親路上尋了一回晦氣後,他回千刃山莊後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後來相思坊老坊主受傷,他和泠若水的婚約也漸漸沒人再提起。「蝶娘仔細回憶了一番,確認這位曾經時不時就會傳出點美名的溫少主的確是很久沒出現了。
「老坊主受傷對相思坊的掌控力下降,千刃山莊不再提起婚約還能理解,可凌若水那邊不是更需要千刃山莊這個助力嗎,她為什麼也白白放棄了這個助力?」怎麼想都覺得凌若水的行為有些說不通。
蝶娘見沈如妤皺眉沉思,直接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下她的額角讓她回神:「我是隨口說來給你解悶的逗你開心的,可不是讓你費心盤算這些千里之外無關緊要的人,你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忌勞累忌思慮,好好休息一下別想這麼多!」
沈如妤只好看著蝶娘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兩人一路說著話進了屋子,然後蝶娘又重新給沈如妤把了一回脈,再吩咐槐序留下來照顧:「槐序,我去給夫人準備今天的藥,這裡你先照看著。」
「是,蝶香主。」槐序立時應聲。
自從沈如妤中蠱後的這些日子,她越發的沒有存在感了,但事實上她卻又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沈如妤。好些時候連沈如妤都有些疑惑,一個人怎麼能做到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把她照顧的妥帖,卻又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呢!
沈如妤在衣袖中抽出她之前看了一半的一份密檔繼續往下看,而她的手邊是兩封信,一封是安慰二姐姐一切無事報平安的信件,一封是已經寫好的拜貼。
拜貼是給州令夫人的,二姐姐是側室,按照規矩她要見人還需要先拜見州令的正頭娘子。
這拜貼已經寫好有幾天了,但沈如妤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投去州令府,若只是尋常走親戚,她自然是很樂意去見二姐姐的,但以如今的形勢,若是雷澤能不再把二姐姐牽連進來,沈如妤是更願意隨便編個理由讓二姐姐放心,然後等事情了結後再上州令府拜訪的。
至於到底往州令府發拜貼還是發平安信,還是先看看羅舒那邊暗中探查的結果到底是怎麼樣好了。
......
「一無所獲?」晚間的燭火已經點起,幾乎睡了一整個下午的沈如妤在晚間精神還不錯,她給探查回來的羅舒倒了一杯茶,看他對著自己點頭。
「沒錯,州令府邸一切正常,不過因為你二姐姐前些天總疑心身邊有人窺視,而且駱州令後院的確有個妾室意外身亡了,所以他給府邸增加了幾個護衛,後宅的進出也比尋常更加嚴密,除此此外就無其他,無論是毒,蠱,還是可疑的人,全都沒有。」今日這探查的結果多少是有點出乎羅舒的意料之外,他以為對方既然用了沈如慧引的如妤中蠱,那麼多少是會在沈如慧那邊留下些線索的。
但結果卻是無論是第一批派過來的孤鶩教探子,還是他自己卻都沒有在州令府里抓住任何線索。
是我忽略了什麼重要信息嗎?正在羅舒又一次的復盤整件事情的時候,偶爾抬頭就看見了夜空中掛著的那彎如鐮刀的月亮,然後他的視線就這麼凝固般的停在了月亮之上。
「如妤,按照慣例,你在中秋之前是否是要給你二姐姐送信和節禮過去的,你姐姐也是如此。」若你沒有收到你二姐姐的那封信,「他忽然發問。
「自然,中秋可是僅次於過年的大節,這次我們過來就順帶著把中秋節禮也帶來了,你知道的啊。」沈如妤有的奇怪羅舒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然後向他看去卻見他只入迷一般的盯著月亮。
月亮有什麼奇怪的?
......節禮!
幾乎是同時,兩人齊齊把目光從月亮上轉回,心有靈犀般的一個對視。
而在這個對視里的目光里,兩人已經讀懂了彼此的想法。
「你也想到了。」羅舒這是肯定句。
「是。」沈如妤點頭:「明明已經離中秋也就只有十來天的時間,他若是借用二姐姐給我送中秋節禮和信件的機會,明明可以更加簡單方便無風險,可他卻偏偏選擇在二姐姐身邊裝神弄鬼,誘導暗示的讓二姐姐給我寫信,這不正常,除非......」
「除非他等不了。」羅舒接著說:「中秋是個很特別的時間,而江湖上辦某些特別的事情,是需要在特別的時間的。特殊的武功的修煉,特殊花草的採摘,或者是某種特殊「門」的開啟諸如此類,都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相結合,缺一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