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朝廷給我們的賑濟糧就是被這些貪官給吞了的,我們只不過是拿回自己的糧食。」
無論有理沒理,在餓的快死的時候,只要說能得到糧食,那便什麼理由都是有理的,幾萬流民在各處不止那裡冒出來的「領頭人」的帶領下,迅速的集結了起來。
而今晚的北門城防兵,偏偏還因為慶祝中秋喝醉了,偏偏駐守北門的那隻衛隊,領隊的偏將有事不在耽誤了消息。
一切的巧合似乎都在鋪墊今晚的暴亂。
孤鶩教的這處據點位置偏南,雖然並不在北城,但也不像東城那樣住的都是啟淵城中的貴人,第一時間就被調集的軍士保護了起來。
這處宅院修建的精美,一開始也有好些流民試圖闖入,但今夜這裡可守著不少孤鶩教弟子,他們的武力值可不是那些流民可比的,那些敢來的沒有一個能活的,在殺了一波之後原本已經沒有流民敢在進入這處院子。
直到差不多一盞茶前,再次衝擊別院的流民不但武力值高了流民不止幾個度,還一個個手持上好精鐵打造的兵器,除了那一身略顯的破爛的衣服,哪裡有流民的樣子!
只用腳趾頭猜也能知道,這些都是繡刀門安排的人。可偏偏他們不但披著流民的皮,還能煽動那些真正的流民,到如今這處別院已經被衝擊差不多大半個時辰了,雖然沈如妤沒有出去看,但只在這裡聽著那些打鬥聲,聞著那時不時隨風飄來的血腥味,都能知道外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夫人,今晚我們守在別院的都是好手,人手也不少,夫人不用太過擔心。而且都這麼久了,啟淵城駐守的軍方和城防兵想來也該反應過來了。」
為了安全室內的燈全部熄滅了,或許也正因為如此,沈如妤並沒有太掩飾自己臉上的神色,但是黑暗對槐序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所以她依然能把夫人臉上的擔憂憤怒和恐懼看的清清楚楚,看到這樣的沈如妤,一貫少言的槐序難得的多說一句。
「我擔心的不止是我們這邊,如果繡刀門連我們這裡都特意安排了人,那羅舒他們......」他們畢竟只有三個人。
「以教主他們的武功,若形勢不對想要脫身總是可以的。」對羅舒幾人的武功,槐序有總莫名的信任感。
「嗯!」沈如妤無意識的應答了一聲,然後接著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咱們也不是非要那寶藏不可,就是那引月花,若沒有到手也不是不可以另像辦法,不論怎麼樣,他們遇上什麼危險要跑總是能跑掉的。」
說著說著,沈如妤又不由的握緊了手裡的短刀,然後帶著幾分緊張的語氣向槐序詢問確認:「我先前,是和羅舒說過若是不可為,不用強求解要,我還有其他辦法,我說過這話的吧?」
「是,夫人,你說過這話,教主也應下了的。」這次的回答,槐序的語氣更加肯定。
聞言沈如妤大大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她今晚有些太過緊張了,不論是外頭連續不斷的喊打喊殺聲,還是心裡對外出三人的擔心,這些負面情緒不斷累積,再加上此時她身體的不適正在加劇,一切的一切加起來,讓她感覺此時的自己甚至有些精神恍惚神神叨叨。
但有時候情緒上來的,真的無法克制。
沈如妤猛的站了起來,她心裡其實很想去前院看看如今到底是何情況,但以她如今的武功和身體,去了必然就是添亂,所以幾步走到門邊沈如妤又克制的讓自己收回了推門的手,又慢慢的走了回來。
然後開始一圈又一圈的在這小花廳里繞了起來。
......
「咦,前邊的聲音似乎小了一些。」即使腳下在繞圈,但沈如妤的心神依舊完全放在了前院方向。所以當那邊戰鬥沒有那麼激烈了,她也是第一時間就聽出了端倪。
「嗚嗚~嗚滴~嗚.....
。「在雜亂的拼殺戰鬥聲音里,她好像聽見了斷斷續續幾聲節奏很特別的由某種樂器吹奏而出的響聲。
「槐序,你聽到了嗎?好像遠處傳來有一段很特別的樂曲聲。」沈如妤停下走的有些酸軟的腳,向著槐序詢問。
被這麼一問,槐序也開始側耳傾聽,當時她卻什麼都沒有聽到:「夫人,沒有,我只聽到前院的打鬥聲開始變少了,還有......好多腳步聲?」
「對對對,是腳步聲,還有些鎧甲碰撞的聲音,看來啟淵城的城防軍終於動起來了,看來我們這裡很快就能平靜下來。」一聽到那極具特色的整齊中又帶著鎧甲碰撞的屬於軍隊的腳步聲,沈如妤臉上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一些,剛才聽到了那陣奇怪的樂曲也被她暫時拋在了腦後。
而讓她更加高興的是,她似乎隱約的聽到了蝶娘的聲音。
這會兒沈如妤再也克制不住,她幾乎是小跑著跑向了門口,然後嘩的一下打開了門向外張望。門外剛跨入這處內院的不適羅舒他們三個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