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夫人停下就是想要救助這小玩意的意思,但是不是他霍全心硬,只是大批流民才退去,現在街面上這樣的實在不少,又哪裡救助的過來。
「不論別人怎麼樣,這人既然倒在了我們車前,我還依稀聽見他在求救,與我們不過舉手之勞,與他就是一條性命。」沈如妤示意霍全找人把這人送回去安置。
這倒不是沈如妤爛好心,而是她聽到了此人那囈語般的求救,他拼著最後的希望撲到她的馬車前求一線生機,她實在是無法忽視這樣的求生渴望,而且他們孤鶩教既然能夠收容那些合適的流民入教,那也不在乎多收一個人。
這對於沈如妤來說不過是路上的一個小插曲,在馬車又行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之後,他們終於到達了軍奴販賣所。
「夫人,前面就是了。」槐序指著前方一片守備還算嚴密,但屋舍卻極為破爛的一處地方向著沈如妤說道。
到了軍奴販賣所,沈如妤才發現這地方和她想像中的截然不同。在她的想像中,這裡要麼是市集模樣要麼是軍營模樣,可真實看到了,才發現這裡竟然比牛羊的圈舍都還要不如。
她以前在家中的時候,母親添置奴婢的時候她也是跟著學過選過人的。那時候被牙人們帶來讓她們選的人不論原本是何模樣,但帶來時再怎麼說也都是特意打理過的。
可是此時看著軍奴販賣所裡面,或擠擠挨挨地擠在籠子裡面,或身上只攏了些破布被栓在外頭一排木樁子邊上,那些被綁了手的人或站或蹲著,一個個的全都瘦骨嶙峋髒污不堪。
這哪像是人,這簡直比牛馬牲畜都還要不如,而當沈如妤一行人靠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眼裡一片麻木的死光,也有個別的,隱晦投來的目光暗藏著兇狠殺氣,沈如妤內力精益後感知也敏銳了很多,那些零星帶著殺氣的目光簡直讓她如芒刺在背。
啪啪啪,皮鞭抽打到**的悶響響起:「看什麼看,不想活了是不是,不想活了老子明天就送你們去無水關。」
一個高壯卻鬚髮花白的老人手下毫不留情抽打著,訓斥聲不絕於耳。
「夫人,外圈這些全是俘虜,手上全都沾血的。」槐序或許是怕沈如妤見到這樣的場景又心軟,便特意靠到她身邊低聲說明情況。
「我明白。」沈如妤雖然平日裡的確有幾分心軟,但又不是不知道好歹,她今日來目標也不是些人。
「這位夫人是來買奴僕?我們這裡的都是健壯的好貨,而且不論怎麼使喚,怎麼處理全都憑買家心意,價格又便宜,實在可說一句物美價廉。」
那高壯老人教訓了幾個刺頭後幾個大步就走到了沈如妤一行人面前,和剛才毫不手軟抽人的樣子比起來,這會兒這人方方的一張臉硬是給笑出了幾分圓滑味道。
實在不怪他諂媚,都是沒錢給鬧的。
這些俘虜上頭拿去做敢死隊或者服苦役那是得用的很,可是退下來的這些貨色放在這軍奴販賣所裡面賣,那可就為難死他這個管事的了。
這年頭正經奴婢也沒值多少錢,人家還出身清白安分守己又聽話,他這裡的這些俘虜有什麼呀,能拿得出來說的也就是這些人曾經都是健壯的漢子,但是那也是曾經,再健壯的人拉去無水關修個一年半載的城牆再拉回來,那也就只剩半條命了。
而剩下的唯一一個暗藏著的好處,那便是他剛才說的,這些人不論怎麼處置全憑買家心意,買下他們就是買下了他們的一條命,無論是死了還是殘了全然是不會有人追究的。
事實上,好些人會來這裡買人,就是衝著這個殘死全不追究來的。
即使如此,這軍奴販賣所的生意也一向寥寥。特別是在前段時間流民大量湧入之後,那會兒別說是付賣身銀子了,很多人是只要給口飯吃就能自賣的。城中富戶但凡缺人的,也都在流民潮中挑足夠了。
此時好不容易有人來他這軍奴販賣所,他自然要態度好些。
而且看這位夫人的裝扮就像是富庶人家出生,這樣的人不管她買這些人是去有什麼用,反正出價一向是利索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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