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因為激動而有些失態了。
見沈如妤收回了手,羅舒也像是被驚醒了一般回過來神, 他下意識的以手抵唇輕咳了一聲。
剛才,看著她過分明媚的笑臉,自己好像忽然就走神了。
雖然雙方都在極力維持平常姿態, 但這瞬間兩人之間還是有某種淺淡的曖昧又尷尬的氣氛揮之不去。
「咳咳......」這回輪到沈如妤無意義的輕咳,然後在她反應過來後又飛快的停了下來。
「你看這圖......它好像有點奇怪。」一時間好像無處擺放的手落在了疊加而成的新圖上,原本只是沒經過腦袋的脫口而出, 但說出這話後沈如妤才驚覺,這圖的確是有點奇怪。
在羊皮紙上覆蓋絲絹之後, 絲絹上除開標註外那些原本看似無意義的線條這會兒卻都有了自己特殊的作用。
此時再細看整張圖, 兩人都發現在疊加了副圖之後, 如今這藏寶圖山脈水紋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但新的地形看起來卻顯得越發詭異起來。
正看好像有些不對,轉動地圖倒過來再看一下,還是不對, 明明已經疊加出來了完整的地圖, 可看著它卻讓人越發的滿頭霧水。
此時在他們面前的這張地圖看上去有山脈, 有水路, 重點的位置還有標註, 完全可以說是一張完美的地形圖了,可這張圖上山水混雜重疊在一處,細細研究竟像是空間疊了好幾層。
「這些河流好像是從山脈憑空流出, 但卻不是水往低處流,而是由下往上流入,這些山巒的也很奇怪,按照地圖顯示,這其中竟然有不少的山脈是呈現倒懸在上的狀態。而且這張圖如今雖然有了小區域的地名標註,可依然沒有標註出這裡到底是哪個個州郡啊。」
也就是說,雖然此時這張圖有了標註,但是依然不知道具體地點。
沈如妤指著圖上幾處標註發愁:「之前的舊問題沒有解決,反而還多出了新問題。」
羅舒的手指輕觸絲絹上,順著上面的那條線慢慢移動,直到從地圖邊緣移動到中心,那裡赫然寫著急流兩字:「這位置看形態應該是山脈,但標註的卻是急流。」
他的手指又點到了另外一處密密麻麻畫著豎線的區域:「這些豎線看起來像是森林,可上面又有水脈流過,難道這些樹長在水裡?」
羅舒畢竟是在皇宮中看了大半個月大齊地圖的人,雖然不能把那些地圖全部完整的記憶下來 ,但是比較名的或是有特色的地方,他還是都有些也印象的。但是他的記憶里就沒有任何一張地圖如眼前這張般,地形如此混亂的。
「山脈和水脈這麼密集,這地方會不會在南州或是更南邊的越州?我以前曾經讀到過一些遊記,裡面有寫南方丘陵連綿水網密布。而且也有野史記在,當年五路叛軍發兵帝京時候,前朝末帝曾意圖南逃,若此事為真,那藏寶於南也算是情理之中。」
沈如妤詢問的目光投向羅舒,她自己根本沒有去過南方地區,這猜想也不過是憑藉曾經
看過的書籍還有道聽途說而來。
「這也是種可能,不過就算是南邊,我也從沒有見過地形如此複雜的地方,這倒也能算是個顯著特色,或許可以從這方面先查一查。」
話說到這裡,羅舒忽然轉頭想外看了一眼。
「圖你先收好,外面出事了。」他驟然提劍而起,只交代了這麼一句人就已經消失在原地。
「什麼情況,這裡可是孤鶩教的總壇,怎麼就出事了?」被羅舒這忽然的動作驚到,沈如妤動作略顯慌亂的把那張藏寶圖重新拆成兩份。
凝神傾聽 ,耳中才捕捉到有激烈的金屬交接之聲,大概可以判斷地點就是在風雨樓前演武場。
若沒有羅舒那番反應,沈如妤可能只會把那聲音認為是教內弟子們切磋弄出來的聲響,但此時已經有了出事了的預設,就能分辨出那金屬交接之聲不是一對一的聲音,而是一對多的圍攻。
聽上去像是有誰來創山門而被孤鶩教的護山弟子們圍攻了,可即使是圍攻,聽聲音人多的那方竟然還沒討到好處,此處可是孤鶩教總壇,既占地利又占人和,竟然還隱隱被人壓制,也難怪羅舒一聽到不對就匆忙趕了過去。
耳朵一直關注著前邊的動靜,沈如妤手下動作也不慢,絲絹雖然能重新塞回那個仙人掌燭台里,但此時的仙人掌燭台已經完全呈現了出了它赤金的本貌,倒不太方便再用來藏東西了。
那太顯眼了,需要另外找一處存放。
至於那張羊皮卷就也依然鎖回鐵匣放回庫房,匆忙收拾一番後沈如妤也快速往風雨樓那邊趕去。
剛踏出院子沒幾步,就見到今日原本休息的槐序運轉輕功飛掠而來,而在槐序後頭蘭時也腳步匆匆的小跑著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