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
戰鬥羊的眼神里充滿了戾氣,掙扎著想要起身,但五臟六腑傳來的痛楚讓它始終使不上力,只能不甘的瞪著衝殺而來的婦人。
「還敢瞪我?我今兒個就了結了你這賤東西!」婦人譏嘲的冷笑著,手中的匕首重重的刺下!
「叮——」
眼看這匕首就要刺進戰鬥羊身體,伴隨著清脆悅耳的叮聲,婦人『啊』一聲痛叫,手中尖銳的匕首直直落在了地上。
「是誰?」
是誰壞了她的好事?
婦人惡狠狠的轉過頭望向茶肆方向。
「阿音?」
花滿樓聞聲側頭看向季音,沒想到她突然出手救羊。
「我看這羊似乎與我師門有些淵源。」
季音原還在冥思苦想腦子裡一閃而過的念頭,然而不等她思索出什麼來,就見花滿樓出手救人傷了羊,而那更是婦人趁此機會意圖一擊必殺,她想也不想的出手制止了。
雖然她沒搞明白一隻羊是如何學會陰葵派的天魔音,但這羊既然與她師門有些淵源,季音便不會叫它輕易被人打殺了去。
誰讓她這人最是護短呢。
「這羊確實有些神異。」
花滿樓在破廟之中曾親耳聽到季音奏響的樂音,確實與先前若似有似無的宮鈴聲有異曲同工之妙。
既然這羊與阿音師門有關,又如何會落到這對夫妻手中?且先前風中傳來的鞭打叫罵聲可以得知這對夫婦待這群羊並不友善。
花滿樓替受傷的漢子包紮傷口的時候觸碰到男人身上的衣物,布料粗硬磨肉,儼然一副農家子的模樣。而羊對於農人來說雖比不上耕牛貴重,但也是重要的家財,愛護尚且來不及,如何會毫不珍惜的鞭打?
很顯然,這對夫妻並非這群羊的主人,否則這些羊又如何會四下逃竄、不服管教,甚至於叛主傷人?
既然是賊子……
花滿樓斂了憂色站起身。
他雖心存善意,但並非那種毫無底線不問青紅皂白就亂發善心之人。
「好哇!你個賤人跟這小畜生是一夥的!」婦人咬牙切齒的嚷嚷出聲,不依不饒的撿起匕首沖向季音,「既然你這麼想為只畜生出頭,老娘就成全了你。」
季音輕輕彈指,一縷內力如彈藥般疾射而出,直直的扎進了婦人的膝蓋處。
氣勢洶洶的婦人沒走兩步只覺膝蓋一軟,整個人就無力的單膝跪了下去,劇痛緊隨其後湧來,她當即慘叫一聲,抱著腿嗷嗷大叫。
季音翻身下馬,繞過痛得涕淚橫流滿地打滾的婦人,快步走到戰鬥羊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