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他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季音與那花滿樓同回明國,指不定等他處理完了此事,那丫頭悄無聲息的把自個終身大事都給解決了!
沉默好半響,楊素長嘯一聲,重重的氣罵道:「真不愧是本座的好女兒!」
這心思算計當真是不容小覷!
若是她能多放些心思在正事上頭而非為了個男人孤苦心孤詣,何愁不能完成魔門大業
楊素不無遺憾的嘆息,最像自己的孩子怎麼就是個女兒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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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入夜以後,一場春雨悄無聲息的隨風潛入。
風聲蕭瑟,綿綿細雨仿若道道絲線自昏暗的夜空中幽幽飄落,落在寂靜的街道上,飛檐斗拱的屋頂上,漸漸匯聚成一汪淺淺的水窪。
院子裡栽種的草木在風中搖曳生姿,牆角邊的芭蕉樹細嫩的新葉不堪風雨,在風中簌簌抖動。
細雨潤物無聲,飄了整整一夜,直到曙光初現,綿綿不斷的雨絲方才停息。
雨歇雲停之際,一道耀眼的金色的光芒衝破層層烏雲,將昏暗的夜色與陰霾一掃而盡。
霎時旭日初升,朝霞滿天。
大清早,市集上已是熱鬧非凡。
隋國京都東面的碼頭聚集路來自各地的商人,每日都有數百條商船來往運貨,從天亮到天黑,人聲鼎沸不絕於耳。
此時,碼頭上已經停滿了等待卸貨的商船,一個個干苦力的縴夫與擔夫們來來回回從船上搬運著貨物賺取微薄的銀錢養家餬口,街邊各種小販的吆喝聲與四面八方傳來的嘈雜喧鬧之聲匯聚成了一片繁華的景象。
花滿樓來隋國時孤身一人,走的是旱路,而歸去時卻是與季音同行,兩人乘坐客船,走水路由陽江向南順風而行,便能直達明國揚州的碼頭。
此行若是暢通無阻,只需耗費七八日便能到達江南。且乘坐客船於江海之上漂泊,遠比快馬加鞭的風餐露宿要舒適得多,亦能見識到江上的風光。
辰時三刻,客船如箭矢般疾馳著離開碼頭,江水在船後激盪開兩道優美的水花。
江風習習拂面而來,季音與花滿樓並肩坐在船艙里的的雕花欄杆前,身前擺著一張方形的桌案。
桌案上,兩杯剛泡好的熱茶霧氣騰騰,茶香四溢。
「我已向家中傳了書信。」花滿樓輕聲道,「家父家母回信說會在碼頭迎接,想來他們也急著想見一見阿音。」
「讓伯父伯母大老遠來接,這會不會太興師動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