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累累的眼皮如受驚的蝶翼般顫抖著緩緩張開,季音反射性的移開刺眼的火把,緊接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明亮眼眸望向季音,那姑娘顧不得眼皮上的劇痛,驚喜的脫口而出:「我能看見了!」
身後的姑娘們紛紛騷動起來。
「在不傷人眼的情況下,將姑娘們的上下眼皮縫合起來,此人武功定然極為高深。」花滿樓神情凝重道。
普通的人絕沒有這般好的控制力和針法在人眼皮上穿針引線而不傷眼珠分毫!
「普通人恐怕也很難做出將人的眼睛縫起來視作珍貴的貨物這種殘忍的事情,」季音應聲贊和道,一邊如法炮製的將所有姑娘眼睛上的縫合線抽出來,「我曾經聽說過一種人,自己身有殘疾便再也見不得旁人四肢健全,恨不得全體天之人都如他一般才好呢。」
季音心裡十分清楚,並不是所有人都如花滿樓一樣熱愛生命,心裡充滿陽光。世間溫文儒雅的君子不少,但像花滿樓這樣目盲而陽光君子,只此一人。
「做下這等兇殘之事的罪魁禍首極有可能是一個目盲之人,心性扭曲且性格極端高傲自負,否則他也不會特意將人眼皮縫合起來,偏偏又絲毫不曾損傷眼睛,分明是想讓這些姑娘雙眼俱全也無法視物。」
那人絕料不到,此事會被季音與花滿樓兩人撞破,從而壞了他的好事。
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致使姑娘們無法睜眼的縫合線後,姑娘們眼睛不曾徹底失明,眼皮上的傷痕雖然看著觸目驚心,實則修養幾日就無礙了。
花滿樓嘆息了一聲,神情間浮現出深深的惋惜。
既是憐惜這些無辜受害的姑娘,也是痛恨那位性格偏激、肆意踐踏生命的兇手。
季音看了看花滿樓,放緩了神情望向這群姑娘:「你們可還記得,是誰對你們下如此狠手?」
姑娘們面面相覷,神情皆浮現出茫然。其中有個姑娘顫顫的開口回道:「我只記得自己被人打暈了,醒來的時候就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裡。當時只感覺到眼皮一痛,緊接著就發現自己看不見東西了……」
「我也是被擄來的……」
「我是被拐子拐賣了的……」
「我們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低低泣音響起,其餘的姑娘們七嘴八舌的說道,一個個眼淚強忍著懼怕和哭腔。
看來,她們是真的不知道。
季音反倒被這群姑娘哭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求救的望向花滿樓:「七哥,這……」
花滿樓道:「先將這群姑娘帶回去安置,等船到了最近的碼頭就安排人送她們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