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麗娘現在拼命表現,就是想讓雲景不要遷怒自己。
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誰來照顧她的女兒?
警察署的署長皺眉看了看聚攏的人。
這麼多人在復旦大學門口待著,若是被上面的人瞧見,自己肯定會被訓。
他道:「屠衛巷,你非法拘禁婦女兒童,被逮捕了!」
說完,他點了兩個人去抓屠衛巷,然後又對著那些看熱鬧的人道:「散了,都散了!聚在這裡做什麼?你們再不走,我就要打人了!」
那些來看熱鬧的人不敢耽擱,紛紛離開,離開時,卻還在說著剛才的事情:「沒想到那屠衛巷,竟是這樣的人!」
「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
「以前那些警察,都是姍姍來遲,今日來得可真巧!」
「昨日,屠衛巷才在報紙上發文章,今日他就被抓了,雲景先生果然不簡單!」
……
說著說著,有人道:「那呂麗娘說屠家酒樓確實往食物里添加了罌粟,屠衛巷被抓走,屠家酒樓卻搬不走,我們去瞧瞧?」
「對,可以去那邊瞧瞧!」
「這屠家,真是目無王法,也不知道是不是背後有人!」
……
這些人簇擁著來到美滋樓附近,可惜並未看到熱鬧。
這美滋樓,早就被人砸了!
昨日,其實就有美滋樓的食客,跟陸政安一樣,懷疑美滋樓的食物有問題。
今日,他們在《上海日報》上看到東興的文章,更是氣到極致。
美滋樓的飯菜價格不便宜,窮人根本不會去吃。
就算是小富之家,也受不了隔三差五去吃。
可以說,時不時去美滋樓吃飯的,都是有錢人。
而在上海,很多有錢人,他也是有權的。
美滋樓在飯菜里動手腳坑害他們,他們自然要給美滋樓一些教訓!
這些人有做生意的,有政府部門的,也有混幫派的,他們帶了人,直接衝到美滋樓後廚檢查起來。
等檢查出不對,他們更是二話不說,就把美滋樓砸了個稀巴爛。
屠家一共開了三家美滋樓,三家都被砸了,之後還有很多人趁亂進去偷東西。
對普通百姓來說,被砸壞的桌椅板凳可以當柴燒,後廚的鍋鏟菜刀更是金貴物件。
去得早的,還在後廚拿到了各種食材,甚至有人抱走了一大塊鹹肉。
弄不到這些,撿兩根筷子那也是占了便宜!
總之,在亂了一陣之後,那三家酒樓,就都空了。
看這情況,屠家怕是損失慘重。
眾人見狀唏噓不已,雲景先生的這本新小說,是真的了不得,之前折了一個姜老二,現在又折了一個屠家。
桑景雲並沒有第一時間從復旦大學離開。
在屠衛巷被帶走後,她留了一會兒,然後就見顧教授抑揚頓挫地開始跟周圍人訴說屠衛巷的過錯。
每個周末都會請人來家中談話,平日裡更是天天給學生上課的顧教授口才極好,此時,他大義凜然地訴說自己的觀點,說屠衛巷是日本人的走狗,說得非常激動!
桑景雲聽得也很激動。
她知道很多政治人物,都是靠演講來獲得民眾好感,並得到選票的。
她也知道某些人的演講,極具感染力。
但她以前沒怎麼聽過演講,感觸也就不深。
這會兒當面聽演講,桑景雲只覺得情緒高昂,對日本的仇恨又增加了!
她聽得專心,臉紅撲撲的,譚崢泓也就一次次側頭,忍不住看她。
黃培成瞧見這一幕,有些沒眼看。
不過看剛才的情況,譚崢泓並沒有因為兒女情長就耽誤做事,所以黃培成心情不錯。
他來到譚崢泓身邊,低聲道:「譚少!」
譚崢泓看了黃培成一眼,帶著黃培成從聽演講的人群里擠出來,問黃培成:「黃主編,有事兒?」
「也沒什麼事情,譚少,今日多謝你了!要不是你,雲景先生怕是會被冤枉。」黃培成道。
「幫雲景先生洗清冤屈,是我應該做的。」譚崢泓說完,又去看桑景雲。
黃培成覺得這位譚少太過兒女情長。
不過這是人家的事情,與他無關,他對著譚崢泓拱手,很快離開。
《新小說報》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