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1 / 2)

這人直接把她的輩分降到小孩那一桌,他什麼意思,想打架啊?

「不過,秦姑娘的為人處世已有成年的模樣,比許多在家族中潛修幾十年的天子驕子成熟多了。」

臨瞳把話題從打架的邊緣拉回來,扶了扶背簍肩帶。

「我年輕時見過一些年紀比你大,修為沒你高的年輕人,沒幾個會安心坐下來幫農人寫信,在他們心裡,錦衣玉食,受人供養是天經地義,若讓他們來做驛卒,他們會覺得遭了奇恥大辱。」

秦歸燕好笑:「我用雙手換飯吃,不偷不搶,哪裡恥?哪裡辱?」

臨瞳道:「他們是長不大的孩子,秦姑娘是能養活自己的成人。」

兩人在官道上前行,沿路栽種兩行針松,是百年前帝尊命修士以木法催生,這些古松在此生長百年,只要不砍伐樹木,這些古松每年產的松塔,讓農家孩童拾去,官府都是不要的,這些高品質的松子是本地特產,常有行商來收。

春風冷,吹出枝頭新綠。

秦歸燕緊了緊衣領,與臨瞳認識不過一日,此人溫和有禮,生了副讓人心生好感的相貌。談吐行止都正得秦歸燕有點怕,只是那話中好意,她聽出來了。

她心中一嘆,嘴上應道:「和道友這麼一聊,我竟真有點信你是願意在這等我近一年,待我死了再取法器,而不是裝作和善正直,實則是為了讓我卸下戒備,好出手奪我性命,強取法器。」

臨瞳歪頭,神態一如俏皮少年,語調輕快起來:「本就如此,我為至尊,雖聲名不顯,也沒有欺騙一個孩子的道理。」

秦歸燕聽他的語氣,只是自己用言語交付出一點信任,他的語句中便添了歡欣,仿佛真將自己當做一個戒備心很強的小女孩在哄。

他口口聲聲說「我不殺你」、「你還是孩子」,反倒讓秦歸燕覺出不悅來。

她清清嗓子:「小臨,你叫我孩子,我很高興,這說明我長得鮮嫩,不過在人族之中,三十二歲是足夠做祖母的年歲,老身早已不是孩子了。」

她對著大自己一百八十歲的前輩自稱老身,用袖口輕拭眼角,語氣極盡矯揉造作,姿態神情惆悵滄桑。

臨瞳被噎得一時無言。

去月光驛的路上要經過幾個村鎮,秦歸燕要收攬信件,這才選了步行。

跑完這幾個村鎮,信件收完,離開最後一個鎮子一里地,秦歸燕從懷中取出一柄玉如意朝前一拋。

玉如意迎風就長,化作小舟大小,秦歸燕縱身一躍,在上方坐好,對臨

瞳招手,臨瞳會意,二人一同乘著玉如意,那玉如意騰空而起,向南飛去。

不過十息功夫,便能看到地面上有個圓形小土坡,其上落著一座座磚屋,形成一個足以容納萬人的建築群,而在建築群外圍全是農田與修得精細的水利。

距離春耕還有兩個月,這些田全是黑色,從天空俯視下方,仿佛能嗅到那肥沃的帶著一點腐質的泥土芬芳。

秦歸燕看著方位,在縣城郊區落下,入了臘月坡,秦歸燕卻是先帶臨瞳去縣內的成衣鋪子,她走路很快,連說話的語速都比常人快一些,落在臨瞳眼裡,也是滿滿的鮮活勁。

「臘月坡是關外最大的產糧縣,他們這的米是上品,熬粥時出的米油都比別家米更香,每年都要向羲京進貢,到了,走,咱把你這身換了。」

臨瞳身形挺拔結實,行走坐臥時從來看不到搖頭晃腦的小動作,端莊而不緊繃,從容沉穩,儀態極好,一套淺青窄袖常服穿上身,老闆和老闆娘一起看得移不開眼。

秦歸燕說:「再挑一挑,我弄壞你一套衣物,賠你兩套。」

此話一出,引得衣鋪老闆與老闆娘齊齊看她,左眼「好狂」,右眼「好野」。

年輕人啊,嘖嘖嘖,又看向臨瞳那已經換下的破爛衣衫,深覺人不可貌相,有著一副如此好身板的男兒,也有被撕破衣裳還抵抗不得的可憐之處唉。

秦歸燕去挑衣服,老闆越過櫃檯,拍拍臨瞳的胳膊:「她肯給你買新的,便是心裡有你,此非夫綱不振,為情趣爾。」

臨瞳只能在人間再待一年,卻還不想放棄名聲,解釋道:「我與她並非夫妻。」

「我懂,我懂。」老闆露出「我也是男人,我真的都懂」的和善表情,「待會兒我給那姑娘打九折。」

臨瞳無奈地想:你懂什麼?

秦歸燕也想解釋,一聽到九折二字,果斷將話咽回肚子裡,她一年後死,臨河一年後進天地輪迴,他們這樣的人,介懷一些誤解實在是沒有必要嘛。

她又挑中一件深藍對襟窄袖男袍,還有靴襪腰帶等,付了錢,帶著臨瞳步行去掛有月光驛旗幟的驛站。

月光驛的文吏與秦歸燕是熟悉的陌生人,大家因公務碰面數次,私情沒有,二人見面後互施一禮,馬上開工,交接信與郵件,有從黑山驛交過去的,也有月光驛交過來的。

最新小说: 重生始于1990 重生农家:种种田,撩撩汉 我在豪门当夫人 超时空扭曲 看我逆袭为王 乐子人搞救赎画风清奇 全家背刺假千金?姐贼有钱照样横行京城 都市最强武少 末世之神级碎片提取系统 總有嚮導想要治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