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歸燕咬住一個糖葫蘆,頭一甩,嚼嚼,酸得臉皺起。
關定財還在後面喊:「那個女修士有小世界,至少是個澄心境!」
秦歸燕又沖他翻白眼:「二百五!」
來抓捕他們的其中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修士聽了關定財的話,驚道:「你怎麼不早說?娘耶,要是讓這麼高修為的人動手,那肯定要傷到周邊百姓的呀!快點疏散人群!」
老修士一聲高呼,衛兵們便散開幹活。
那老修士掏出一副鐐銬,過來給秦歸燕的手腕戴上,看她還在吃,嘟囔一句「咋這麼饞,」看了看臨瞳,「小伙子,你修為比她高還是比她低?」
臨瞳誠實回道:「比她高一點。」
「那你也戴上,不許亂動,我們可是苦尊的部下,放心,等查明你們是無辜的,我們就放人,我們山海關的修士,那說話都是一個唾沫一個釘,絕對可信!」
就這麼鬧鬧騰騰地被押入城主府的地牢,因臨瞳和秦歸燕都表現得無比配合,眾人只將他們封入最深的牢里,沒有其餘動作。
老修士叮囑:「這可是用無邊石做的牢房,裡面一絲靈氣都沒有,再厲害的修士進去了都和普通人一樣,你們乖乖地呆在裡面。」
說著,牢門一關,這群人又散去抓捕其他的嫌疑人,留下一隊獄卒看守地牢。
秦歸燕完全不緊張,她叼著竹籤子,膝蓋曲起,問臨瞳:「你為啥子不動手嘛?」
臨瞳端坐一側,腰板筆直,搖頭一嘆:「我為魔尊,若是動手,濁氣散開,怕是會把苦尊驚出來,若讓她叫破我的身份,就更不好收場了。」
秦歸燕愣了一下,點頭:「是哦,你們魔修到最後都會變成沒有理智到處作亂的怪物,名聲挺差的,我記得有本史書還寫過,若魔尊現世,天下人共誅之。」
這句「共誅之」便是為了防止某一天有個至尊級的瘋子禍亂天下,因而要在這個瘋子變瘋之前先把人殺了,防範於未然。
如臨瞳這樣不瘋的,若是不想與天下人為敵,那便只能老實一點,苟到進天地輪迴就好。
「可我又不是魔修,我可以動手啊!」
臨瞳斜她一眼:「你從身上穿的到腰上掛的,還有你的玉如意,都是天級靈器,一般世家大族傾心培養的嫡系也不過如此,可你依然要到珍寶閣換取天材地寶和靈石,去揭官府懸賞賺錢,好寄給家裡人,你在苦尊的地盤上動手,連累家裡怎麼辦?」
他一錘定音,「稍後我便分出一具多重身去外邊調查此事真相,實在不行,我再破開牢門帶你走。」
秦歸燕知道他說的是老成之言,心中已服,只是嘴上還要念幾句:「可是這麼一來,我們的交情就比以前更深了,以往只
是在一個驛站里做工的交情,現在升到了一起坐過牢的交情,升勢迅猛,讓人猝不及防。」
「這麼下去,一年以後你還忍心殺我取法器嗎?道友,你這樣是不行噠!」
臨瞳好笑:「行了,手過來,我先給你把鐐銬卸了。」
在這無邊石鑄就的牢房中,這姑娘怕是沒法自己卸鐐銬,那細腕子戴那麼厚重的鐐銬,看得臨大廚有點不忍心。
秦歸燕大大咧咧:「不用,我自己來。」
她抬手一扯,鐐銬便被她輕易崩斷。
臨瞳驚了一下,沉默須臾,緩緩問她:「小秦,你知道能困住高階修士的鐐銬多貴嗎?」
秦歸燕一愣,竟是被嚇出一聲「呱!」她撲到地上,捧著鐐銬斷成兩節的遺骸,「我天!臨道友,你會煉器對不對?這個可以修嗎?」
臨瞳嘆著氣蹲下,研究起鐐銬上面的符紋,掏出那形似大鍋的青羅鼎,將鐐銬放在裡面,壓蓋,在鼎下生火。
「煮半個時辰應該就好了。」
秦歸燕看他這一番操作,情不自禁地問:「那……能吃嗎?」
「不能!」
第17章
秦歸燕崩斷的鐐銬本來是很普通的鐵灰色,讓臨瞳拿鼎煮了半個時辰,再拿出來的時候,居然成了銀色!
借著青羅鼎下的火光,秦歸燕看著鼎里的鐐銬,大驚失色:「不是原來的色了!」
臨瞳將煉化出來的渣滓放回去,沉穩道:「我把雜質都煉掉了,看起來不像原來那個,沒關係,加雜質再煉一遍。」
秦歸燕:「能行嗎?」
「能行,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