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煉器大師,煉個大漏斗就把兔毛屯田地污染那麼大的事情解決了,這是有真本事的人吶,而且你看他的眉心是不是有痣?我告訴你,這叫草內含珠,是旺妻旺家的好面相,和他在一起,我感覺糟心事都變少了!」大實話。
臨瞳被誇得面上發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眉間痣,有些自得,原來他的面相這麼好。
秦歸燕教訓妹妹:「歸月,職業歧視要不得啊,他是廚子,我還卒子呢,都是驛站里幹活的,不丟人!」
「你不是普通卒子!」
「他也不是普通廚子啊!」
秦歸月只覺得姐姐是被那個男人迷瞎了心!她打定主意,要在這黑山驛住上兩日,看明白那姐夫到底是真是假,再看他的好是真是假,若是個壞的,大不了晚上敲後腦勺,拖去黑水河綁了石頭一扔,也不能讓姐姐最後一年讓個渣男哄了!
待兩姐妹再開了屋門,秦歸月看到臨瞳,不情不願叫了聲「臨大廚,我要在此住兩日,飯食便麻煩你了。」她是辟穀了,但她得看看這男人的本職做得如何,飯菜香不香。
臨瞳十分自信道:「想吃什麼儘管吩咐。」
秦歸燕在妹妹身後雙手合十拜了拜,請臨瞳大尊別和小丫頭一般見識,隨即道:「我妹妹我知道,她愛吃家常菜,臨哥你看著做。」
臨哥這稱呼聽得秦歸月心裡酸酸的。
臨瞳手裡提著長柄勺和簸箕,說:「我先幫你把炕清了。」
秦歸燕眨了眨眼,讓開,秦歸月欲言又止,看到臨瞳走進入,蹲下,拿長柄勺從姐姐炕下的洞裡淘出細碎的黑石。
「那是什麼?」秦歸月皺眉。
秦歸燕回道:「祝融石,吸光裡面的火靈之後就會碎裂,我在冬季對祝融石的消耗特別大,炕底要按時清,不然會堵起來,因著怕裡面還有殘留的火靈,觸碰到外界靈力會炸,所以只能手動去掏。」
這活她往日是自己乾的,算算日子,是該今天清了,沒想到臨瞳會主動過來幫忙,使兩人假裝情侶的事多了幾分真切。
臨瞳忙碌著,頭也不抬地說:「廚房裡有梅子糕,你去吃吧,下午還有得忙呢。」
秦歸燕應了一聲,離開房間。
她也不知道情侶之間要做什麼,不過臨瞳對她好,她就接著,何況往日的這個時間點,也確實是秦歸燕吃開胃點心的時候了。
小秦坐那吃點心,順便將灶火燒起來,臨瞳用瓢從水缸里舀水洗手,手掌在腰上的汗巾擦幾下,進廚房做中午的飯菜。
到底秦歸月過來住驛站,她是正經的五品官,許是黑山驛開門以來招待的官位最大的人,因而中午雞鴨魚肉皆有,肉菜里都添了黃酒加了辣醬,吃起來鮮辣可口。
秦歸燕坐在桌上,接過臨瞳遞過來的飯碗,埋頭就是吃。
秦歸月捧著碗筷,感嘆:「沒想到黑山驛吃的也是靈米。」
莫語誇讚道:「是你姐姐賺的咧,我教她唱《哭七關》,她那一開嗓,關外最大的靈米大戶眼淚嘩嘩的流啊,葬完老娘就送了好多袋靈米過來。」
秦歸燕驕傲補充:「夠我吃到人生的最後一天,這就叫干一行行一行,行行都能行。」就算退隱江湖了,她小秦還是很能幹的!
秦歸月心底不覺得哭喪是什麼了不得的本事,只是看姐姐笑著,她也跟著笑:「姐姐就是厲害。」
吃完午飯,秦歸燕去洗碗,臨瞳去掃通鋪,讓姐姐洗碗這事讓秦歸月心裡不快,好在臨瞳提前留了熱水給她洗,算他有心。
再去通鋪一看,那真是全驛站最髒臭的地方,她往後一退:「這什麼地方嘛。」
臨瞳將被套等拆下來:「這是過路行商和鏢師們住的地方,江湖人不講究,有時候野外趕一個月的路,到驛站里躺下就睡,不習慣就出去吧。」
秦歸月離開,就看到她姐姐乘坐玉如意出門,問道:「她幹嘛去啊?」
雪不在也背著的背簍,裡面裝滿了東西:「是要送到下一個驛站的,她去月光驛,我去憨瓜驛,月子姑娘,您好好休息,我們先出發了。」
秦歸月看大家都忙碌著,問莫語:「我姐姐她做這些事情,真的好嗎?」
莫語疑惑道:「咋這麼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