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芙被哭得回了神,往下一看才發現身上撲了個小女孩兒,仰起一張臉哭得可憐。
這是……
身後的嬤嬤急忙把二公主抱起來,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她的裙子在地上蹭得破了些,沒磕到頭,又鬆了口氣。
沈珈芙知道那是二公主了,她伸手摸了摸腦後被磕到的地方,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她摸到了好大一塊鼓包。
蝴蝶撲不成了,兩撥人馬被各自送回了宮,趕忙地去請了太醫來。
祁淵聽到消息就趕了過來,瞧見床榻上坐著,腦袋上裹了一圈白布的沈珈芙,氣不打一處來。
但沈珈芙今日也實在是無妄之災。
誰知道公主會追著貓跑過來,正好撞在她身上。
更何況,她現在還有心思去撲蝴蝶玩?她就看不出他在生氣嗎?
沈珈芙看見祁淵過來了,有些高興,又心虛地縮回腦袋,不等祁淵開口,先說:「今日是若不是錦書給嬪妾擋了下,嬪妾的腦袋就要磕破了。」
祁淵走過去,一言不發地看著她頭上的傷,眼睛盯著旁邊的太醫。
太醫趕忙道:「回陛下,娘娘這傷處沒破皮,只是腫起來了,用藥敷一段時日就好了,只是還是傷了腦袋,這幾日娘娘或許會頭暈犯噁心,都是正常的,過幾日就好了。」
祁淵一點也不放心,叫宮人太醫都退出去。
「沈珈芙,你還真好玩,還去撲蝴蝶。」祁淵冷不丁開口。
沈珈芙錯愕地看著他,有些委屈,張張嘴,還沒說什麼就被祁淵彎身咬住了唇瓣。
當真是咬她,只不過收住了力道,沒咬破她的唇。
饒是這樣,沈珈芙也覺得疼了,她推推祁淵,沒能推開,又覺得腦袋脹疼,輕輕哼了聲。
祁淵鬆開她了。
他明明還在刻意擺出態度,好叫沈珈芙自己能察覺到他對他的不同,可沈珈芙一點也安分不下來,剛松下神沒看她,就把自己腦袋磕破了,他想裝做不在意都不行。
周圍靜下來,沈珈芙知道祁淵在看她,她低著頭,捏著被子,輕聲問:「二公主無事吧?她與嬪妾撞到的時候在哭。」
祁淵說:「膝蓋擦破了點皮,嚇著了。」
「那隻貓,朕已叫人處理了。」祁淵說著,伸手輕輕按在沈珈芙的傷口處,隔著白布,在傷口腫起來的地方輕點了兩下,「沈珈芙,這段時日好好待在你的玉芙殿養傷,聽到了嗎。」
沈珈芙聽到了,忙不迭點頭,看上去聽話又乖巧。
她想趁著祁淵軟下心腸的時候和他撒撒嬌,剛要伸手去抱他的胳膊,下一瞬,祁淵已經收起了動作,理了理衣裳,恢復了一貫平靜的神情:「御前還有些事,朕便先走了。」
沈珈芙愣愣地看著他要走出去,被子一掀開就下了地,朝祁淵喊了一聲:「陛下。」
祁淵回頭,見她這副模樣,又幾步快些回去把她抱上床。
「沈珈芙,朕與你說過什麼。」祁淵把她的腳放回被子裡,語氣嚴肅,「你那些養身子的藥是沒吃夠是不是。」
沈珈芙伸手去摟著祁淵的脖子,聲音有點悶,又帶著不解,問祁淵:「陛下為什麼都不心疼嬪妾了?」
究竟是為什麼?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第124章
寵妃
祁淵被她這般坦然問著,一邊氣她傻,一邊又不肯饒她,揉了揉她的後背,輕嘆了一口氣,似是誘哄著問她:「珈芙為何覺得朕不心疼你?」
沈珈芙白著臉,下意識開口,聲音甚至有些著急:「陛下就來看了嬪妾一會兒,你就要走。」
「之前,之前都會哄哄我的。」她說得委屈。
「朕也說了,御前忙,珈芙難道不知朕在忙什麼嗎。」祁淵撫著她的後脊,聲音有些輕。
「珈芙也說了自己是寵妃,朕這便是對待寵妃的態度了。」祁淵說罷,把沈珈芙的胳膊放下來,對上她茫然的雙眼,「過分親近了便不是寵妃了。」
祁淵留下這麼一句話,再度轉身走了,讓沈珈芙自己想明白。
沈珈芙有些呆呆的,在床榻上坐著有點冷,把被子往上裹了裹。
等祁淵一走,錦書錦柔就進來了。
錦書的手已經用藥處理好了,包裹著白布,看上去有些笨拙,她們進來是同沈珈芙說今日那意外的實情的。
「娘娘,那隻貓是惠妃娘娘養的,才養了幾個月,說是二公主喜歡小貓,就時常叫公主同白貓玩。」
「今日那白貓一路跑到了御花園,公主在後面追著,這才撞上了娘娘。」
沈珈芙點了點頭,覺得這裡面只有一點奇怪:「惠妃娘娘的那隻貓是無意間跑去御花園的嗎?」
錦柔搖搖頭說:「聽宮人們說,這幾日天氣好,二公主喜歡去御花園玩,每次玩都會帶著那隻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