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條細小一些的藤蔓悄悄從男子身後破土而出。它雖然更細,頭部卻更加尖銳鋒利。甚至在快要刺到男人前,分出五根鋥亮的枝丫,如同野獸的利爪。
白衣男子頭也不回,手中長劍划過,掌心翻轉間便將那根藤蔓壓在劍下,動彈不得。
「雖然你將第二根藤蔓隱藏的很好,但它的殺氣還是太重了。」
江岫白抬腳收劍,放開不停掙扎的藤蔓。那些藤蔓迅速抽回收起,頗為委屈的纏繞在青衣男子的身上。
「是嗎?」宋淮之笑容淺淡,一身青衣幾乎融於天地之間,滿是自然的味道。
「你下手也太重了些。」他抱著委屈耍賴的藤蔓,搖頭道:「你看把我們家小相打的,它還是個孩子。」
「若是敵人,無相已經斷了。」江岫白皺眉,隱隱覺得眼前之人有些奇怪,卻說不上來。
「好吧好吧。聽見沒,不許撒嬌了。要不是江兄手下留情,你都斷成兩截了哦。」宋淮之搖了搖無相佛蓮,抬眸笑道:「走了,回去吃飯。」
「嗯。」江岫白點頭,抬步跟上。沒走幾步,他忽的停下。
宋淮之察覺到了他的動靜,扭頭疑惑道:「怎麼了?」
素雅的蓮香縈繞在鼻間,江岫白看著他,低聲道:「出來吧。」
「出來什麼?」宋淮之轉身,湊近幾步站在江岫白的面前,歪頭困惑道:「你莫不是糊塗了。」
江岫白垂眸,看著眼前面容美艷的青年,淡淡道:「你的真身。」
隨著他話音落下,面前的青衣青年連同他懷裡的無相佛蓮同時化作一縷碎煙。碎煙中,一片粉白花瓣悄然落下,被冰雪掩埋。
張揚明媚的聲響從江岫白身後傳來。
「可以啊江兄,我這招可是連師姐都騙過去了,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江岫白轉身,斜後方的青年懶散地靠在樹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懷裡的無相佛蓮。
縈繞在江岫白鼻間的蓮香散開,江岫白輕輕搖頭。
「味道,不一樣。」
「味道?」
無相佛蓮化作手鐲安靜地圈在宋淮之腕間,他抬起手貼在自己鼻子上,鼻尖聳動,半響後茫然道:「我身上有什麼味道?」
「說不上來。」江岫白皺眉,「但不會是無相佛蓮那樣的蓮香。」
「好啊,原來是你暴露了我。」宋淮之點了點腕間裝死的無相,伸了個懶腰道:「看來這武技,還是有缺點啊。」
「其實不必擔心。你能騙過姬道友,說明瞞過元嬰期沒什麼問題。」江岫白坐在雲舟上,將斬情靠在一邊。
「你也是元嬰期,瞞得住師姐卻瞞不住你。」宋淮之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