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們留步?」宋淮之攥緊手中絲線,看著那藍衣中年人冷笑道:「以前輩的修為,若是我二人不阻擋及時,只怕此刻已經成了地上的一灘肉餅。」
那中年人的修為宋淮之感覺不出來,但至少是個煉虛期。
「小友言重了。畢竟你惹哭了我的女兒,做父親的,自然要討些公道。」李天合淡淡一笑,語氣卻不嚴肅,反而如同嘮家常般隨意。
「不過這件事,也是我女兒說的不對,所以我只是稍稍釋放了一絲氣息,而不是直接出手。」
「這麼說來,我倒還要謝謝前輩了。」宋淮之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緩緩收起手中赤線,「所以,前輩攔下我們,意欲為何。」
李天合收起臉上的微笑,低聲衝著李玉荷斥責了一句。
「哭什麼哭。丟你的臉、丟爹的臉還不夠嗎?還要丟我們崇光學府的臉!」
李玉荷被他訓斥,吸著鼻子努力壓制住自己心中的酸意,她上前一步,帶著厚重的鼻音道:「對不起。」
宋淮之看了江岫白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才道:「你不應該向我道歉。不過我兄弟話不多,我替他接受你的道歉。好了,現在沒事了,請問前輩,我們可以走了嗎?」
雖說是接受李玉荷的道歉,但宋淮之從頭到尾都盯著李天合。
李玉荷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大喊一聲「我討厭你!」後,便捂著臉跑走。
宋淮之心中嘆氣,簡直無妄之災。
「小女被我寵壞了,還請小友見諒。玉兒本性不壞。」李天合似乎也對這個女兒很無奈,搖頭道:「玉兒從小就被人追捧,從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我這做父親的,也難免有些心疼。」
宋淮之摸不准他是什麼意思,皮笑肉不笑地敷衍著。
「你瞧我。」李天合忽的拍了下腦袋,一副懊惱的樣子,「老父親的碎碎念,你們這些年輕人肯定不愛聽。」
他樂呵呵地伸手,宋淮之二人甚至來不及反抗,直接被一根粗壯藤蔓裹起,帶到了隊伍的末尾。
李天合這人也是神奇,他就像是剛剛從來沒發生過那件事一樣,將宋淮之二人放下後語氣輕鬆道:「在前頭磨蹭了那麼久的時間,對後頭排隊的人不公平。小友們若是不介意,就從頭再排吧。老夫剛巧無事,可以陪著聊聊。」
「不必了。」宋淮之知道他或許只是想要小小的教訓自己二人一番,好為他委屈的閨女報仇。至於殺意,那是沒有的。
同樣,江岫白也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殺意,但還是手中握緊斬情,時刻警惕。
「我們忽然覺得,崇光學府或許不適合我們,還是就此別過,省的浪費前輩時間。」宋淮之禮貌微笑。
「唉,不浪費。」李天合就跟聽不懂一般,自顧自說話,「兩位小友叫什麼名字?別前輩前輩的叫,多見外,叫老夫李叔就好。」
「李前輩客氣。」宋淮之極討厭和這種老油條一般的人糾纏,就像拳頭打在棉花上,到處都使不上勁,「萍水相逢,何必知道彼此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