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衣服還是挺麻煩的。」宋淮之乖乖張開雙手,低頭看他系帶子,「回頭我弄幾件方便的衣服給你瞧瞧。」
「嗯。」
江岫白應了一聲,系好帶子後手指停頓一瞬,而後才從絲帶上滑了回去。
「有什麼事嗎?」
他似乎想要收斂自己的情緒,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因為對於江岫白這個人來說,他極少有情緒,更別提情緒多到要收斂的程度。
不過宋淮之沒看出來這一點,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好兄弟不對勁。
「不是我有什麼事。」宋淮之搬著凳子湊近了他,卻見他身子微微靠後,似乎想要避開自己。
搬動凳子的手停下,宋淮之也跟著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是你有什麼事。」
「江岫白,咱們談談。」
夜明珠的光芒不像燭火飄忽不定,它很穩定地散發著柔和的光,將二人的神態動作照的一清二楚。
江岫白很久都沒有說話,宋淮之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努力釋放自己無害溫和的氣勢。
「你……想談什麼。」江岫白的嗓子有些啞,原本如冷泉滴水般清冽的感覺減退,平增一份低低的磁性。
「一個問題。」宋淮之見他終於開口,立刻又向前湊了湊。這次,江岫白沒有避開他。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宋淮之盯著他的眼睛,那雙淡色眸子中沒有一絲情感,十分平淡。但宋淮之總覺得,這平淡只是假象。
冰層下的火山,總有一天要噴發的。
「我能感覺到你的情緒不對。」宋淮之放軟了聲音,將自己的攻擊性降到最低,「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地方,你願意和我說說嗎?」
江岫白看著他,心中溢上一層苦澀。
這份苦澀源自自己今日的失態,也源自那隱晦不明的心思。
「抱歉,我今天失態了。」江岫白垂眸,捏著眉心輕聲道:「你知道的,我並不會處理與他人相處的關係。所以,除了萬劍宗的同門外,我只有你一個朋友。」
「嗯。」
見他終於肯開口,宋淮之當即又將小椅子向前搬了搬,雙目一錯不錯地盯著他看。
「但是你不一樣。」他離的太近了,就算江岫白垂眸,都可以看見宋淮之那雙漂亮的手。指尖粉嫩,光是看著,便能感覺到那雙手的柔軟與細膩。
「所有人都很喜歡你,無論是李玉荷、丁一、布狩,還是……姜子昂。」江岫白說到最後一個名字時,明顯停頓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