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根嫩綠的藤蔓呼嘯而來,死死纏住那碩大的流星錘,扯著它將其繃直。
呼——
師迎月趴伏在地上,重重鬆了口氣。
好在,他們來了。
宋淮之雙手拽著無相,對面傳來的拉力讓他腳下滑動,根本站不住腳。
江岫白單手搭在他肩上,微微收緊,在穩住他的同時,示意他做好準備。
多年的道侶,這點子默契還是有的。
宋淮之雙手翻轉,借著無相自身的力量,將那流星錘狠狠甩出。
陳耀祖的身形龐大,身上纏繞著無數粗黑鐵鏈,被他這一甩,那些鐵鏈嘩啦作響,刺耳極了。
他體型雖大,卻還算靈活。雙腳分開用力一踏,竟穩住了身形,還借著推力將流星錘再次砸來。
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那瘋狂推演的星問。
但,眼下可不是只有師迎月一人拼死守護的時候了。
江岫白足下一點,身形如影般閃現至那流星錘的前頭。斬情散發凌冽寒光,與其碰撞迸發出點點火星。
寸寸寒冰從接觸面迅速擴散,眨眼便包裹住了整顆帶刺鐵球,並順著鐵鏈向陳耀祖包圍,阻礙其行動。
雖然陳耀祖很快便抽動流星錘,崩裂了冰層,但也就這一瞬,便被姜子昂和秋月白二人抓住了機會。
秋月白身子小巧靈活,足下一點,在陳耀祖身上纏繞著的鎖鏈上連踩幾下,便一躍站在了他的腦袋上。
沒有絲毫猶豫,雙劍翻轉一個劍花,齊齊插入陳耀祖的脖子裡。
並沒有血肉橫飛的模樣,那陳耀祖脖子被捅了兩個窟窿,卻沒有血液流出,而是黑色的陰氣朝外逸散,隱隱能看陳耀祖的身形小了一圈。
而姜子昂是一柄寬劍,自後心捅入,破開的窟窿比秋月白兩柄細劍加起來還要寬大。
三個窟窿齊齊朝外噴灑陰氣,若不是秋月白和姜子昂二人躲避及時,只怕那陰氣撲到他們身上,還要糾纏一些時候。
陳耀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他兩根大樹一樣的粗腿分開,微微下蹲,雙手索性直接鬆開手中流星錘,轉而去抓脖子上的細劍,將其抽出後,連帶著秋月白一同甩飛。
隨手抄起一截鐵索,化手為刃,隨意兩下便切下兩小節鐵索下來。大手一捏,將其捏成團裝塞入傷處,便堵上了那兩個窟窿。
至於後心的傷,就更簡單了。肌肉涌動聚集,擰在一處,直接封閉了那窟窿。
姜子昂感受到劍上傳來的可怖吸力,立刻用了十足的力氣,才將那劍抽離出去。
再一看,那陳耀祖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傷口了。
至於因為陰氣泄露而縮小的些許體積,他伸手一撈,數十灰白靈魂躲閃不及,便被他撈入口中,一股腦咽下後,體內陰氣得到補充,不光恢復原樣,甚至還更壯大了一絲。
雖然只交手了一個來回,便已經能知道他的棘手。
宋淮之一邊往師迎月嘴裡塞丹藥,一邊時刻注意著前面的動靜。這些場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