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想過上一段平靜的,有人關心的生活。
「唉......」顧文青嘆了口氣,自己只是想讓小啞巴笑一笑,沒想到對方的表情更像是要哭出來。「算了,來日方長。」
的道路真是艱難,十幾年的生活他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理更別說比他小的孩子了。
總之,日久見人心,他多努努力吧。
搓完澡扛著小孩往家裡跑,小啞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疼得他嗷嗷叫。
「你恩將仇報啊!」
不就是衣服濕了沒衣服給他穿,扛著光屁股的他跑了一路嗎。反正現在村里也沒人,有什麼好害羞的!一個臭小子,他四五歲的時候也是光著膀子到處跑啊!
知道顧文青的傷口很快就能癒合,小啞巴這一口沒留情,咬得死死地,嘴裡甚至嘗到了甜甜的血腥味。
「錯了錯了!」顧文青一巴掌拍在小啞巴的背上,「快鬆口!」
小啞巴沒鬆口,兩個人在屋裡僵持了一會兒。
「你總要穿上褲子吧?」
話音剛落,小啞巴從顧文青的肩上爬了下來,扯著褲子開始套,一邊穿一邊瞪著顧文青,那眼神仿佛在警告顧文青下次再做這麼無聊的惡作劇就讓他好看似的。
顧文青揉了揉肩上的牙印,沒當回事,反正明天也會消掉。
「睡吧,明天我還有事要忙呢。」
躺在床上,顧文青腦子裡都在思考那條五彩斑斕的蟒蛇,明天去問問徐武好了,看他經常上山去打獵的樣子。
翌日,顧文青將小啞巴送到來風家裡,臨走前特別強調自己今晚一定會早點來接他,然後揣著傢伙去後山的田裡找徐武去了。
徐武他們在後山也有兩塊墾荒出來的田,現在正好在是收割的季節,顧文青老遠就能看到不少人在金燦燦的田裡作業。
他走過去打了個招呼,直說了來意。
「徐大哥,我昨天進山看到了一條蟒蛇,你之前有見過嗎?」
徐武抹了把頭上的汗,然後看著他。
「知道,沒見過。」
顧文青沉吟了一下,看了看還有一半沒有割掉的田。「有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為了避開夏日的烈陽,農戶們會在黎明的時候抹黑開始收割,顧文青之前只聽說過,還是第一次見。
「明天要下雨了,不要出門。」徐武沒讓他幫忙,倒是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好像他能完美掌握住天氣似的。
顧文青沒在他面前討嫌,轉頭去找徐大娘了。因昨晚和來風兩個人送了一大塊的野豬肉給她,徐大娘這才消了對顧文青的氣,讓他和來風好好相處。
這個點,徐大娘也在田裡忙活,對方看到顧文青沒好氣道:「你不去給來風幫忙,來這幹什麼?」
顧文青討了個沒趣,問了來風家的田在哪就趕緊過去了。
他一個從沒事過農的人確實不知道今天收割,來風也沒和他提過這回事。
找到來風的那十畝田,放眼望去一片金燦燦裡頭有兩個人頭,一個是彎腰收割的來風,另一個就是抱著麥子裝上板車的小啞巴。
顧文青走過去拎起一捆麥子裝車,看著小啞巴生氣道:「你怎麼不告訴我今天農忙?」
小啞巴抬頭逆著光看顧文青,臉上都是汗水。他揮了揮手,顧文青也不懂他在表達什麼,伸手叉著他的咯吱窩將他往板車上一放。
「坐著,我來弄就行。」說完擼著袖子下了田。
小啞巴看著顧文青和來風說了幾句話,兩人有說有笑的,這畫面很是刺他的眼。
所以啊,就不該讓顧文青知道,知道了之後安排他們兩接觸嗎?他這個後爹才當了幾天,就想給他找個後娘嗎?
天上的雲朵一大朵一大朵的掛在天邊,烈日濃濃曬得田裡的人們汗流浹背,面紅耳赤。小啞巴趕著牛車一趟趟的在來風家和田裡來回。
來風的動作也出奇地利索,有了顧文青的幫助,來風家的十畝田很快就收完了。收回去的麥子都打下來鋪在門前的空地上曬乾,到了傍晚時分,最後一車麥子也送到了來風家門口。
幹了一天的農活,顧文青抻著長腿坐在院子門口和小啞巴一起吃西瓜,來風熱情地留了兩個人吃了頓晚飯,茶足飯飽後顧文青帶著小啞巴告辭。
「哦對了,明天要下雨,小允明天不用來跑這一趟。」長風將準備好的燒餅遞給小啞巴,「明天和你爹爹乖乖在家哪裡也不要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