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死了你們,金丹那個啊!」
其他人都伸長了脖子去望,對方身形修長,一身弟子袍穿得精神氣十足,背上背著一把傘,腰間掛著赫旭城的弟子牌。
「看吧,我就說是最好看的那個。」
聞鶴一頭烏髮高束,簡單的髮帶挽著沒有別的裝飾。一張臉俊朗清新,眉眼間有江山萬里的大氣,是一眼就讓人信服的長相。
「乖乖,這是帝王之相啊。」
「怎麼和討喜顧不像呢,不是親生的吧?」
「我也覺得,這小子雖然到了金丹怎麼感覺氣息那麼不穩呢。」了雲嘖嘖嘴。
「剛到境界不穩很正常啊!唉,既然是小顧的兒子,那我這個當爺爺的還是要送點禮物的。」說完扔了個咒到聞鶴的身上。
「一次性的金鐘罩,你也太摳了吧!」
「剛剛揍顧文青那小子太費力了,我就說那小子背著我們偷偷修煉了,一個月比一個月厲害,你們還不信。」
「哎哎哎,他望過來了!」
五個人齊齊一滯,明明知道沒有人能看到他們的原身,但聞鶴看過來的視線有種將他們望穿的真實感。
「聞鶴師兄,你看什麼呢?」
「沒什麼。」聞鶴收回視線,方才一瞬的靈力波動好似他的錯覺似的,可他分明捕捉到了。
「走吧走吧!別看了,等會兒被提燈抓到又要劈我們了。」
「走走走!」
五個元神歸位,塔里氛圍一片祥和,眾人如沐春風正在奮筆疾書,當然除了顧文青那小子。
「還是覺得討喜顧的兒子和他不像。」了恨托著下巴盯著顧文青,顧文青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也望了過來,對方一臉無知的樣子讓五個人齊齊覺得他好慘。
「難怪他在塔里要接這活接那活的換靈石,原來是有兒子要養。」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明明有兒子要養,卻還是躲在塔里不出去。」
「是啊,除了他以外,別人都很努力地想出塔啊。」
五個人齊齊看著顧文青,開始好奇起來。
不過顧文青可沒他們那麼閒得發慌,他還要將自己吐的血擦了。金光寶塔的塔身不破不壞,但他吐的那一地血要自己擦。
等其他住戶記完筆記關上門,顧文青企圖和提燈打商量:「提燈~幫個忙唄~」
提燈看了他一眼,緩緩道了聲:「阿彌陀佛。」然後消失在塔里。
「......」溜得比誰都快!
從金光寶塔出來,提燈和赫旭城的幾個弟子見了一面以盡地主之誼。
廂房內檀香瀰漫,靜得能聽到各自呼吸的聲音,幾個赫旭城的弟子緊張拘束地秉著呼吸。
他們是想來萬佛寺看看,但沒想和提燈坐在一席。
畢竟提燈可是和他們掌門一個輩分的人!就算提燈看上去再怎麼面善,可心裡還是會敬畏他啊!
「提燈大師,弟子有疑惑想請大師解惑,請問大師可有時間?」聞鶴開口道,他嚇了其他小弟子一跳,畢竟他們連看都不敢看的人,聞鶴竟然能如此自然平靜的對其說話。
不愧是掌門首徒,不愧是他們的師兄!
提燈捏著佛珠看著聞鶴,點了點頭。
其他人如獲新生一般地衝出了廂房,一出房間就大口呼吸。
「我在提燈大師面前連氣都不敢喘,感覺看到掌門都沒這麼緊張。」
「誰不是呢,提燈大師真的是寶相莊嚴,我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敢。」
「真佩服師兄!」
廂房內提燈一手捻珠,一邊抬手沏茶。想到聞鶴剛剛的問題,覺得最近用腦太多,還是閉門謝客一段時間比較好。
「大師?」聞鶴一瞬不瞬地看著提燈,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
「二十年前,我確實去過離州。」提燈抿了抿唇,「離州南墉都舉辦論道大會,四大宗門與萬佛寺皆有出席。你師父說的沒錯,是他除魔帶回了你。」
聞鶴一滯,如果說離州的養父母說的話他半信半疑,可提燈完全沒有理由騙他,更何況佛門之人不可誑語。
聞鶴沉默幾息,他始終無法讓自己相信這些話,記憶里的人難道真的是他的妄想嗎?
「大師,那隻魔呢?」
提燈嘴角微微抽動,覺得沈平治能養他這麼大一定很累。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的念珠上,「阿彌陀佛,你該回去問你的師尊。」
「師父說那隻魔被他殺死了。」聞鶴的視線緊緊盯著提燈,他敏感地捕獲到提燈的一絲為難。
「聞鶴。」提燈忽然沉聲地叫出他的名字,「質疑你的師尊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