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第67章
自從在戈壁綠洲見過九溪之後,歡歌就開始無病呻吟,經常性地傷春悲秋,這讓黑羽非常想痛扁他一頓。但不想被安上謀逆的罪名,黑羽硬生生忍住了這股衝動。
「你能不能幹點正事?」黑羽手上拿著舉著泥板完善他們國家的憲法,而身為國主的歡歌竟然擼著袖子在自己的寢宮上畫沒用的壁畫。
「我這怎麼就不是正事了?」歡歌舉著刷子回頭看黑羽,日常感慨如果沒有黑羽的話,他一定會累死的。「你屋子裡有沒有刷好?沒有的話我去幫你!」
「那種事情你讓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黑羽頭疼不已,歡歌這傢伙也就是從見過九溪之後才開始變得這麼懶散,雖然他處理起政務來還是很快的,可他就是遲遲不願意開始。「我說,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就答應玄門的邀請,一起加入討伐魔族的大軍了。」
歡歌聞言立馬扔了手中的刷子,開始坐下乖乖處理政務。
皇宮的窗子都沒有裝窗戶,就是簡單地在牆上掏了個方形的洞。雖然他們也能像九州大陸的那些玄門一樣將自己的皇宮造的輝煌氣派一點,但歡歌並不需要。
他們是沙漠人群,居住環境隨著綠洲而遷移。
現在這一塊還有綠洲,等到綠洲快要消失的時候,他們就會動身去尋找下一片適合生存的綠洲。
這是他們樂國的生存方式和修煉方式,千百年來都是這樣的,他們就像狼群,聽從頭狼的指令,頭狼說什麼就會去做什麼。相反,離開了狼群的狼就會因為失去群體庇護而死去。
兩個人坐在窗邊幹著手上的活,忽地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和平日裡不同的是,這風裡沒有帶著粗糲的沙子,而是嬌艷欲滴的花瓣。
花瓣落到黑羽手上的泥板上,他怔了一下,沙漠裡怎麼會出現這種花?
對面的歡歌捏著花瓣無比激動地從凳子上彈了起來,「是不是九溪來了!」
「一定是她來了!哎呀怎麼辦,我的屋子還沒有打掃乾淨,這個墨水本來應該放在哪兒的?還有我的衣服怎麼樣?要不要換成正裝?」
黑羽:「......」
看著嘰嘰喳喳的歡歌他就煩。
黑羽手伸到桌子上的紅色墨水裡,墨水浸濕了他的手掌心,然後他猛地一巴掌摁在了歡歌的左臉上。
潮濕的觸感抵達歡歌的臉頰上的時候他是有一瞬間發懵的,旋即他大叫起來。
「黑你要死了嗎!這墨水洗不掉了的啊啊啊!你讓我現在怎麼去見九溪!」
黑羽無所謂的聳聳肩,「那就不要去見唄,你也說了反正人家瞧不上你。」
「噗嗤!」一聲輕笑傳進兩人的耳朵里,兩人轉頭望去,九溪不知何時已經坐在窗台上看著兩個人。
今日的她換了一身水綠羅裙,髮髻簡單地挽在腦後,頭上插著好看的珠釵,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個俏皮的小姑娘一樣,毫無攻擊力。
但黑羽知道對方絕不是外表看上去這樣無害。
「你們兩個人平日裡就是這樣相處的嗎?」九溪從窗台上躍下走到兩人面前,她的語氣就像是在和老友說話似的,一點也不生疏客氣。
九溪看著臉上染上紅色墨汁的歡歌,對方蹙著眉頭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可憐巴巴的惹人心憐。她垂下眸子看了看黑羽紅色的手心,抬起手指在歡歌的臉上打圈。
「怎麼辦,臉都髒了,要不要我幫你將他的手砍下來泄憤?」
歡歌哈哈大笑,「你在說笑嗎!這個墨汁有點難洗但不是完全洗不掉。」
九溪輕笑一聲,「那就等你的臉洗乾淨了,我再來找你。」
她說完便化成一陣花瓣散了滿屋,歡歌著急地叫著她的名字,確認她真的走了之後才泄氣地坐在了凳子上。
「你看你,九溪好不容易才來找我一次,這臉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洗乾淨呢!」
黑羽沉默不語,他方才對上九溪的目光,心臟狠狠一顫——對方是真的想砍下他的手的。
而後的半年裡,歡歌的臉上都頂著那一大片的紅色印記接見臣子,穿梭在樂國的大街小巷。
他用了各種辦法都沒能將那墨水給洗乾淨,研製出這墨水的臣子很是無辜:「我研製出來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將它洗掉啊......」
好在半年了,對方終於找到了洗乾淨這墨水的辦法!
歡歌激動不已地用藥水洗了臉,臉上的墨水終於淡了一些。只要再洗幾次,這印記就能消掉了。
「我說你也太過分了,這墨水印在我臉上留了半年!」歡歌用生氣的口吻對黑羽說道,希望這傢伙能知道自己真的生氣過,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