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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哪條規定說不能喝酒?」男人大著舌頭說,酒氣熏天,臉色紅得像豬肝。

乘務員並不發怵,嚴厲道:「車站規定,打開包裝的白酒不能帶上車!還有,別跟這兒插隊!」

男人嘴裡罵罵咧咧,往鐵欄杆上踹了一腳,抬起酒瓶子,咕嚕咕嚕直接將小半瓶白酒給幹完了,袖子一抹嘴,把車票往台子上一拍,凶神惡煞道:「小娘們兒!行了吧!」

乘務員磨了磨牙,沒再較勁他插隊的事情,冷冰冰打了孔,把車票還給他,「出門第二個站台,尾號三七一。」

男人嗤笑,拿回車票,順手在乘務員手背上摸了一把。

「你!」乘務員眼周紅了一圈,男人已經嘻嘻哈哈走遠了,她忍耐再三,咬了咬牙說,「下一個。」

林濯月把車票遞給她,在她查驗打孔的時候,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泡泡糖,「姐姐,請你吃。」

乘務員抬頭,是剛才和她說了幾次話的小年輕,桌面上放著散落的泡泡糖,還有一張獨立包裝的消毒紙巾。

「謝謝。」乘務員終於露出笑臉,打完孔把票遞給他,「第二個站台,車牌尾號三七一。」

林濯月拿著車票興沖衝上了大巴車,上車後發現座位被人占了,大姐告知他「隨便坐,坐不滿」。

後排還有挨著的座位,正好兩人也不想坐太前面,在倒數第三排坐下。

林濯月扒拉著前座的椅背,時不時站起來往走廊里看,乘客們陸陸續續都上來了,沒人指責他坐錯了位置,臨開車,他才放心下來,嘀咕著說:「好像是沒那麼多講究。」

章洄笑笑,環著手臂假寐,車裡味道不太好聞,尤其還有一個醉酒的老哥,所幸這趟車只開一個半小時,九點多就能到周湘縣。

大巴車發動,林濯月老實坐好,把章洄環著的手臂掰開,抱住他的胳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低聲說:「下次想去旅遊。」

「好。」章洄摸摸他的臉,掌心蓋住他的眼睛,「睡會兒,睡醒就到了。」

林濯月聽話地閉上眼,其實沒什麼睡意,幾分鐘後又把眼睛睜開,無趣地看著斜前方。

車前方懸著一台電視機,長途車會播放電影,林濯月等了好一會兒,上高速了也沒打開,不知道是屏幕壞了,還是司機駕駛技術不行,怕被電視節目影響。

屏幕上方還有個LED時鐘,顯示凌晨四點,可能是修不好了,所以在車門旁還掛著一個老式時鐘。

座椅可以調整的空間很有限,藍色有點髒的絨布罩著椅子,邊角用圖釘打進海綿里固定,座椅上方有兩個犄角用來當扶手,也可以掛一點輕便的塑膠袋。

林濯月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半個小時後逐漸腰酸腿疼,坐墊下的彈簧壞了,顛了一路,屁股硌得疼。

他揉揉腰,鬆開章洄,坐直了身體。

章洄隨之睜開了眼睛,問他怎麼了。

林濯月沒說不舒服,就說口渴要喝水。

可樂被章洄收進了背包里,他把礦泉水拿出來,擰開後遞給林濯月:「小心喝。」

林濯月抱著礦泉水瓶小口抿著,汽車經過顛簸的地方還是晃了兩下,瓶口磕在嘴唇上,礦泉水流滿下巴,沾濕了衣領。

他忙把礦泉水遞給章洄,拉開衣領,抖了抖裡面的衛衣。

「沒事,一會兒就幹了。」章洄也喝了幾口水,把蓋子擰上,放回背包里,背包重新塞進車頂置物架。

車前方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跪坐在座椅里,抱著椅背向後看,同行的母親按住他的肩膀,輕呵道:「坐好,別亂看。」

小孩后座就是那個喝醉酒的男人,此刻正在呼呼大睡,架著二郎腿,沒穿鞋,臭腳撅在走廊里,車頭那片味道估計不會太好聞。

「媽媽,他老是踢我的椅子!」小孩兒很不高興地說,聲音很清脆。

「馬上就到了,你快點坐好。」母親朝後方看了看,她想換座位,但後方沒有挨著的兩人座了,孩子還太小,她不想分開來坐。

男人睡得迷迷糊糊,不斷調換著姿勢,撅二郎腿的時候,朝著椅背又踹了一腳。

小孩兒氣急敗壞,聲音越來越大:「叔叔!你不要踢我的椅子!」

男人被他嚇了一跳,從睡夢中醒來,目眥欲裂瞪向他:「你個傻逼玩意兒!叫什麼叫!」

母親似乎有些害怕,忙捂住兒子的嘴,示意他安靜。

周圍陸續傳來指責聲,男人惱羞成怒,和旁邊的吵了幾句,火氣上涌,越發囂張,乾脆將襪子脫了,臭腳丫撅到前座的扶手上,肆無忌憚地拱男孩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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