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洄和保安前後衝進去,剛把門打開,就聽柯凡盛暴跳如雷地罵了聲「艹」。
「你怎麼回事?誰把你關起來了?」章洄納悶道,「你怎麼上哪兒都能遇見這種事情?」
柯凡盛這人咋咋呼呼,平時沒少得罪人,上學那會兒就抽菸打架,打個籃球都能進醫院。
保安隊長著急問道:「要不要幫您報警?」
從監控里看,在柯凡盛進去之後,有個全副武裝的男人跟了進去,身材十分高大,章洄看過視頻,有點眼熟,但實在想不起是誰。
柯凡盛提了提褲子,「沒事兒,不用報警,可能是哪個小子惡作劇,今天是好日子,別鬧這些。」
章洄說:「你倒是心寬。」
柯凡盛走去水池旁掬水洗臉,抽了兩張紙把水擦乾,笑吟吟道:「什麼都拘著,過日子怎麼痛快?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跟我去拿車吧。」
他轉個身往外走,又說:「再說了,這點事情鬧去警局也就賠幾百塊,還未必找得著人,耽誤我時間。」
「我怕你得罪人,遭人打擊報復。」章洄嘆氣道,「你有時候也得收斂著點,物極必反,別太張揚了。」
「囉嗦。」柯凡盛醒了神,精氣神十足道,「趕緊給司機打電話,我晚上還有事兒呢。」
章洄給司機打電話,送他去停車場,從后座拿了鐵盒,隨後回到宴會廳。
賓客幾乎都走光了,豆豆在林濯月懷裡睡得酣甜,林濯月也昏昏欲睡,眼皮耷拉著。
章洄把盒子放下,坐在旁邊的椅子裡,輕聲道:「回去睡吧。」
林濯月困得泛起淚花,密密的眼睫顫了顫,抬起惺忪的眼,「哥,你忙完了?同學呢?」
「已經回去了,不知道誰惡作劇,把他關在了衛生間。」章洄從他懷裡接過豆豆。
林濯月欲言又止地說:「他看上去不太正經。」
章洄噗嗤一笑,輕拍豆豆的後背。
林濯月小聲嘀咕:「你和他太親密了,我怕你被他帶壞。」
章洄握住他的手,指腹蹭了蹭他白皙的手背,緩聲道:「人的性格脾氣哪有這麼容易改變,求同存異友情才能長久,千人千面,我不管他們,我管好自己。」他頓了頓,繼續說,「再管好你就行了。」
林濯月翹起唇角,須臾說:「回去吧。」
章洄先把豆豆送回家,司機幫忙把禮品搬上樓,除了每位賓客都有的伴手禮,還有一些燕窩補品,是章啟文提前買好,讓章蔚箏補身體的,趁這個機會讓章洄送去,免得平白無故章蔚箏不肯收。
章蔚箏隨禮給了一萬塊,見到客廳里的東西,沒說要不要,把睡著的豆豆抱起來,轉身就進了屋,把章洄和林濯月晾在了一邊。
林濯月許多年沒來了,章洄的房間已經被徐鐵夫婦占用,兩人只能在客廳里稍坐。
今天家裡顯得異常安靜,徐鐵素來板著臉,可連蔣梅也表情陰沉,徐嘉元沏了茶過來,給章洄和林濯月一人一杯。
徐嘉元問章洄:「你是不是喝酒了?要不要給你沖個蜂蜜水?」
章洄喝了口濃茶說:「我喝茶行了。」
「那我給你切個水果。」徐嘉元起身就往廚房去。
蔣梅冷哼一聲:「我說嘉元,你這麼殷勤幹什麼?人家可沒當你是自己人,親家六十大壽都沒喊咱們去。」
章蔚箏結婚這麼多年,蔣梅見章啟文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們結婚沒辦婚禮,還是生孩子的時候,在醫院見了第一回。
林濯月把袖子捲起來,「我來切吧。」
章洄拉住他,對徐嘉元說:「姐夫,別忙活了,我們要走了,待會兒豆豆醒了,又得鬧騰。」
徐嘉元左右為難,輕輕地嘆了一聲,送他們下樓。
出了樓道,章洄沒上車,單刀直入地問:「姐夫,家裡怎麼回事?」
徐嘉元乾巴巴地說:「沒什麼事兒啊,你姐遇上岳父的事情就心情不好,不總這樣嗎?」
章洄捏了一下眉心,拉開車門,對林濯月道:「你先上車。」
林濯月屈腰鑽進車裡,車門關上後,章洄繼續說:「徐嘉寶一家上個月就該回去了,怎麼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