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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查清楚,還你清白。」章洄用指腹擦拭他眼角的淚,「讓他們給你道歉。」

第33章 真相

章蔚箏昏昏沉沉睡了兩天,中途幾次醒來,很快又合上眼。第三天,她還沒睜開眼,手掌從被子裡伸出來,摸索著握住一隻冰冷的手,虛弱地說:「報警、警......」

「姐,你醒了。」

沙啞卻熟悉的聲音喚醒了章蔚箏的神智,她從混沌到清醒只用了幾秒鐘。

她似乎想坐起身,疼痛牽住了她的身體,將她牢牢按在床上。

章洄立起身,望著她滿布傷痕的臉,詢問道:「你是不是哪裡痛?我幫你叫醫生。」

慌亂間,章蔚箏緊攥住他的胳膊,掙扎著抬起脖子,血紅的眼彰顯著憤怒,散亂的頭髮乾枯凌亂,「章洄,他推我,是林濯月!」

「是女孩兒,很漂亮,很像你。」章洄按住她的肩膀,想讓她躺下。

章蔚箏突然安靜下來,茫然地看著章洄的臉,許久,她「哦」了一聲,低低地說:「我喜歡女孩兒。」

章洄替她將被子蓋上,按鈴把護士叫來。

兩天前,徐嘉元就想報警,被徐嘉寶和徐鐵攔了下來,徐嘉寶剛進林氏工作不到一個月,就報警把老闆送進去,以後也就沒得混了,最重要的是,那天他們衝到樓梯口,只見到了倒在地板上的章蔚箏,樓上並沒有林濯月的身影。

章蔚箏昏迷這幾日都是徐嘉元在陪護,蔣梅和王瑩瑩白天來幫忙,每日下午徐嘉元都要回家一次,接豆豆放學,陪他吃頓飯,以免他見不到爸爸媽媽害怕。

蔣梅打水回來,見章蔚箏醒了,歡天喜地與她說話。

章洄便坐到角落裡的木板凳上,疲憊地搓著臉。

黃昏時,徐嘉元提著換洗衣服進來,見章蔚箏醒了,頓時喜極而泣,眼淚汪汪地抱住她。

章蔚箏想起豆豆和果果,短暫地把林濯月拋到腦後,換完藥之後,又再昏沉睡了過去。

章洄確定她沒事後,差不多也該走了,徐嘉元放下東西,執意送他去停車場。

章洄那輛舊車停在盛錦華庭,他在北安市開的是林濯月的車,這次回來仍是住在盛錦華庭,開回了那輛大眾。

等四下無人的時候,徐嘉元不由問起:「今天沒跟你姐姐說什麼吧?她身體不好,別讓她煩心。」

章洄一開始就沒想問,既然章蔚箏指認是林濯月推她,要麼是她看錯,要麼是她說謊,無論哪一種,從她嘴裡都問不出答案,尤其這個節骨眼,章洄還是希望章蔚箏安心養病。

章洄搖頭,環著手臂倚靠在車身上,闔了闔眼,靜默須臾後問道:「姐夫,你覺得是誰推姐姐?會不會是她腳滑?」

徐嘉元張了張嘴,幾秒後,為難地說:「你姐姐說是誰就是誰。」

「所以冤枉了阿月也無所謂。」章洄質問,「是這個意思嗎?」

徐嘉元沒有出聲,神色異常地低著頭,不斷捻弄著手指,仿佛掌心有擦不乾的汗水。

「姐姐向來不喜歡林殊怡,從前她拔刀砍人,我以為她是情緒失控,現在看起來,她本來就是要砍林濯月。」章洄篤定地說,「比起林殊怡,她更恨阿月。」

他抓起徐嘉元的衣領,迫使他抬起頭,緊盯著他閃爍的眼睛,「你肯定知道什麼!告訴我!」

「你別問了。」徐嘉元上手去掰章洄的手掌,章洄卻像是一堵大山,高大的身軀在他頭頂籠罩下陰影,手腕里的勁兒像是鐵鑄就的一般,絲毫掙不開。

徐嘉元陡然意識到,在不經意的時候,章洄早已長大成為另一副面貌,再也不是十三歲那年,經受不住母親去世的孩子。

徐嘉元用力掰著他的手臂,在他手背上留下了鮮紅的抓痕,當他察覺掙扎徒勞時,他最終嘆了口氣,「小洄,有些事情,你有權利知道真相,你姐為你扛了十三年,我知道她扛不住了。」

章洄手腕發顫,突如其來的不安令他卸了力氣。

「是什麼?」章洄輕聲問。

徐嘉元吞咽著唾沫,像是在吞咽著痛苦的情緒,他無比艱難地說:「你母親不是病重過世,是被人害死的。」

「你說什麼?」章洄再次想擒他的衣領,手臂卻發麻了一般,渾身被寒意包裹。

「07年,你母親病危的那一年,醫生勸她放棄治療,出院之後,林殊怡說要給她過生日,鼓勵她繼續接受治療,在西雅酒店包廂擺了一桌。」徐嘉元捂著額頭喘息。

章洄眼眶潮濕,微微哽咽:「我記得,那天,飯吃到一半,媽身體不舒服,爸和姐先送她回去,結果她在路上病發,送醫院已經來不及了,而我留在了酒店,因此沒見到她最後一面。」

徐嘉元痛苦地說:「我後來才知道,有人換走了她的急救藥,藥瓶打開,裡面是巧克力豆,如果不是這樣,她還能、她或許還能繼續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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