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宴一口悶了,滿嘴的泥煤味兒。
「嘖嘖,你沒事兒吧?精神這麼差?熬夜了?」柯凡盛問。
「你們不羽毛球社聚會嗎?」柯宴沒勁地玩起手機,「怎麼就這幾個人?」
林濯月走過來,他也好奇:「我哥以前不愛打羽毛球,他喜歡打籃球的。」
「啊,哦。」柯凡盛撓了下頭,「......嗯。」
邊上喝茶有一個挺斯文的眼鏡男,名叫陳憲茗,哈哈一笑,身體向後仰,看向沙發角落說:「我們以前是籃球社的,打架比打球多,後來君子協定,一場定輸贏,輸了的不能再進球場。」
柯凡盛拿手指著他:「就你話多!」
陳憲茗推眼鏡,笑說:「還沒說到你被人打骨折那事兒呢!」
林濯月總結:「我哥被你拖累,再也不能打籃球了。」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柯凡盛納悶道。
「誒,那什麼你那老同學也打籃球嗎?我能打啊,你叫他出來打一場啊。」柯宴說。
「他不是,他本來就羽毛球社的,他那磨磨唧唧的,熱完身人比賽都結束了!」柯凡盛回答他。
「我他媽都沒指名道姓問誰,你滿腦子都是他!」柯宴火氣一股腦往天靈蓋沖,「你就是學壞了!」
柯凡盛不耐煩:「滾犢子!」
幾人正嘮嗑,章洄回來了,進門後說:「上菜吧,等我幹嘛?」
林濯月端著紅酒杯走過去,「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在洗手間遇見上次給我開瓢那位,耽擱了一會兒。」章洄從林濯月手中端走杯子,一飲而盡,抬手虛摟住他的腰,俯首在他耳邊低語,「別怕,等你真正見過他就知道,他根本不足為懼。」
林濯月抿了一下唇,旋即綻開笑:「你在這裡,我就不害怕。」
「就停車場那次?謝志遠?」柯凡盛起勁道,「他沒被逮進去啊?」
其他幾人也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問話。
今天過來的都是章洄最鐵的兄弟,除了幾個外市的,本地的都到了,其中有兩個曾經跟他一起搞過軟體,其中就有陳憲茗。
章洄聳了聳肩:「先吃飯吧。」
「你還有心情吃飯?」柯宴拔高聲音,「抄傢伙干他丫的!」
柯凡盛一巴掌糊在他後腦勺上,怒道:「關你屁事!給老子消停點!」
柯宴撇了一下嘴,坐到餐桌邊兒去,「那先吃飯吧,都幾點了,還不上菜呢。」
柯凡盛指著他罵:「想一出是一出,幹什麼都三分鐘熱度!挑事就有你!」
「那也比你好。」柯宴嗤笑,「我可沒挨揍進過醫院。」
「你侄子大三了吧?畢業了準備幹嘛呢?」陳憲茗問道。
柯凡盛說:「他能幹什麼?不惹事就謝天謝地了!」
眾人拉開椅子落座,話題逐漸就扯遠了。
彼時一樓的休息室里,謝志遠正張牙舞爪嘶吼:「就是這孫子,給我找人弄他!他媽的找死!臥槽他媽的!」
「你給我閉上嘴!從現在開始,你再讓我聽見一個髒字,我立刻打電話給Simon,讓你滾回去撿垃圾!」周藹謙用手指著他,死死按耐住怒火,「這裡不是澳洲,罩子給我放亮一點!別把賭場那一套擺出來!」
「不是,那我就這麼算了?」謝志遠力竭,倭瓜似的身體陷進沙發。
周藹謙深深吸氣,「我倒要問問你,你怎麼得罪他了?」
謝志遠茫然道:「這誰啊?」
「他叫章洄!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星空科技的老闆!」
「章洄......」謝志遠揉著腦門,「這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呢,章洄......」
謝志遠突然一愣,回過神來了,摸著下巴喃喃自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