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站在劉月娥身後,歪著頭探出腦袋看向他。
這時候,劉月娥像是認出來那是什麼了,猛地跪在地上就喊:「山神!」
山...神?
南喬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劉月娥,又看了看那昂起頭的小東西,這小不點是山神?
但她也不耽誤,屈膝就要跟著跪下來磕頭。
她可沒忘記要維持人設,娘都跪下了做女兒的怎麼能站著。
可她才屈膝,就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操縱著她的身體讓她直起身子不讓她跪下。
甚至她控制不住地往前走出去,蹲下來伸出左手到那小不點的身前。
緊接著就見著他順著她的指尖爬了上去,游過印有蛇紋的手背,一點一點移動到她的手腕上就在那兒纏了起來。
白皙纖細的手腕上纏著一條通體黑色的小蛇,蛇身和她手背上的蛇紋相得益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專門去配的手鐲和紋身搭配好的。
南喬很自然地注意到蛇紋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這要是放在往常只怕是陌生物體觸碰到她這蛇紋便會發燙還會冒出黑煙。
現在一點反應也沒有,那這手腕上的黑蛇...除了燭暝她也想不到別人。
南喬伸出右手食指點了點他頭上的小角,他任由她摸甚至還探出蛇信子舔了舔她的指腹。
她蜷縮指尖收回手,轉過身去就見著劉月娥不可置信的眼神,以及同樣目瞪口呆的林許悠。
一時間眼神遊移,狀似天真地笑了笑,便伸出手將蛇展現在她們眼前,「娘,嫂子,山神好像很喜歡我。」
被她的話喚回神的劉月娥,臉色一時間有些複雜,「喬喬,只怕去神廟裡求姻緣是不行了。」
「什麼?」南喬眨了眨眼睛,追問。
劉月娥的視線下移,移到南喬左手手腕上纏著的蛇身上,只是用餘光掃過不敢直視又快速收回視線,「山神這是瞧上了你,若再去廟裡求姻緣,只怕會惹得山神動怒。」
「你便帶著山神回家去歇著,娘帶你嫂子去神廟。」
回家?這可不成,回去了她的任務就做不成了!
南喬搖了搖頭剛要說話,這時候山間突然颳起了大風,風起後吹得林間的霧氣都翻滾著,卻沒將其吹散,緊接著山間沒有任何預兆就下起了雨。
南喬的左手手腕上,燭暝仰起蛇頭往某一個方向看了過去,嘴裡發出嘶嘶聲威懾著對方,但那人似乎並不怕他,依舊操縱著讓雨落下。
雨越下越大,似乎在阻止南喬下山。
這雨來得突然,要冒著雨下山去顯然不太現實,太過危險,南喬就跟著劉月娥加快速度往山上走,沒多久就見到了神廟。
說來也奇怪,就在看見神廟的那瞬間,雨停了。
雨是停了,但周邊的霧氣依舊還在,層層疊疊地瀰漫在林間,甚至還將下山的路給遮掩了。
很顯然,有誰不想讓她下山。
站在廟檐下的南喬輕輕垂下眼睫,並沒有說什麼,劉月娥卻是有些複雜地往廟裡看了眼,最後只能嘆了口氣,「也罷,喬喬跟我們一起進去吧。」
「好。」
南喬提起步子就要跟著進去,可她手腕上突然傳來蛇爬行的感覺,那股涼意順著胳膊往上爬,帶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寒意爬過胳膊,又從肩膀上爬到鎖骨那兒,緊接著就往下滑,落在了胸口處。
南喬無語地垂下眸子看向胸口處:......色蛇。
還挺會找位置。
當即伸手就要把他給扯出來,可是...
她已經走到了裡面,劉月娥走在前方,而林許悠就走在她右邊,她現在要是伸手起把他扯出來...
那麼明顯的動作肯定會引來她們的注意,到時候不敢想是什麼樣的畫面。
「喬喬,過來。」
一番遲疑間,已經走到拐角那兒的劉月娥朝著她招了招手,便將點燃的香遞給她,示意她往右邊被高高掛起的布匹遮住的地方走:「去神像那兒將這香插上,將請的願望對著神像說出來,若香完好無損地燃著,便是請願成功。熄滅了則山神駁了請願。」
「切記,無論成不成功在第一時間閉上眼睛,不要多看,一定要出來。」
南喬也不管胸口的蛇了,拿著香就往布匹裡面走,才用手扒開黃色的垂布,就見著裡面點著香燭,被供品圍著的...蛇像?
台上的雕塑就是蛇,而且和現在臥在她胸口處的蛇一模一樣,只是大了許多許多,同樣的黑色鱗片加身,頭上有鹿角一般的觸角,只是眼睛那兒是黑漆漆的兩個圓孔,看不見眼珠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在看見神像的那瞬間,那股子一直盯著她的窺視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暗地裡的人就在這廟裡一樣。
南喬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地靠近神像,按著劉月娥的話將手中的香插進香爐里,「山神在上,求山神保佑我能覓得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