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念雲居了,太子記得叫我。」
万俟重:「今晚到我那兒去。」
他很平淡的一句,卻意味不明。
容珞眯糊的眼睜開,清明不少。
他摟她的手收緊,隔著衣物玲瓏的身段不得不緊貼上去。
修長的指間撫上她豎領的盤扣,鬆開。
雪膚間前兩日留的咬/跡尚未消淡,他沿著那處覆吻,把顏色再次染得深濃。
容珞面頰乃至耳/頸的肌膚都泛起粉來,想將衣領扣回去,可偏他伏在那裡,一點點沿途往下。
她攔他:「好了。」
嗓音帶一絲求饒的軟意。
在馬車裡,儘管京道的石板路平坦開闊,卻仍少不了細微的顛簸。
迷濛的狐眼眸,去看厚厚的車簾和門。
她粉白的指尖撓著男人的後背,錦繡的衣面被撓得有些皺。
容珞啟著唇:「太過分了。」
万俟重才抬首,望進她泛著水花的眼眸里。
哄著說:「莫怕,不在這裡做。」
他將柔紗般的小衣上掀,入她/口中銜著,他的低息與盛果仿佛都濡在了一起,嘗的每一口滲著熱。
徐徐而行,車軲轆滾輪的聲響掩蓋了隨行的護衛步行聲,燈市長街尚有三兩行人。
馬車忽在這時緩停,
車外傳來清晰的步伐聲,衣甲磨擦,佩刀聲聲,是個武人。
聽李公公下了車,
行禮喚那人一聲:齊王殿下。
容珞想藏起來,奈何太子扣著她的手。
被她銜著津濕的衣角掉了下來,唇色潤得厲害,心像被貓抓一樣。
「回去…」
她哽咽細聲:「你想怎樣都好…」
羞得仿佛要滴水,也濕/濡得要滴水來。
万俟重怕把容珞惹哭,只能停下安撫,指腹抹去她眼尾的水潤。
玄色的馬車頗為寬闊華貴,掛著東宮獨有的徽記,隨行數名護衛。
齊王看了一眼,面對太監李德沛的詢問,他說:「我問問皇兄可將長公主送回清和園了。」
雖然知道太子同長公主頗為生疏,但長公主畢竟是女子,年齡都比他們小。
東市走水,他剛處理公務,還沒來得及打聽,正巧回來路上遇到太子的馬車。
齊王站的位置離馬車有一段距離,他是有些想上前去問。
李德沛則按住他。
禮節周全地回話:「太子正在車裡歇息,您還是莫擾太子安歇。」
齊王欲想再說什麼。
李德沛補充道:「都這個時辰了,太子早就命護衛送長公主回去了。」
聽到想要的回答,齊王不便再上前,轉而退步,說道:「那便不打擾皇兄休息,本王也得趕緊回府了。」
齊王沒作停留,帶著一行兵衛離開。
此時,馬車廂內錦貴典麗,旁的位置放著兔子燈,燈光微弱,是燈油不夠了。
容珞垂著濃睫,素手攥著太子的衣擺。
任由著他重新將她的衣扣系好,面上的羞紅還未退,她氣惱道:「真討厭。」
万俟重系好她豎領中最後一個盤扣。
他連道幾聲好,湊近吻了吻容珞的唇,柔軟溫香。
第11章 柑橘熟了,差不多也可以指摘了……
玄貴的馬車駛入清和園,漸停在松竹居。
借著闌珊的燈光,容珞此時才看清太子住在旁邊的苑子叫什麼。
下馬車時,
容珞不想叫人看見,雙腿卻滲著軟,給太子攙扶著才落了地。
好在是夜裡,清和園林寂靜無聲,除了元宵徹夜的燈火,別無他人。
看出容珞的侷促,太子把本該回念雲居的照瑩留在她身旁,低聲安撫:「明日就送你回去。」
沿著青石小路,松竹
居和念雲居布局有些類似,不同的是苑裡種的是青松,而念雲居的紅梅居多。
畢竟是男子居所,沒有適合她躺靠的美人榻,亦沒有女子用的脂粉奩盒。
容珞坐在漆木椅上,瞧著宮女抬水進來準備洗浴,旁的盥桌上疊放著潔淨的衣裳。
照瑩在身旁摘取著她的珠釵,梳了梳披散下來的青發。太子似被公務絆著了,讓容珞先洗漱歇著。
今晚主子留宿在太子的松竹居,照瑩想來想去,也明白了。
她向來規矩,不會問太多,主子們的事兒,心裡有數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