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珞點頭,正好躲著東宮的人。
她看向弄翻的酒水,低落道:「可惜了這壺桃花釀。」
淡粉的酒色,味清甜。
不易醉,是她最愛喝的酒,不然不會忘了回去的時辰。
林初瑤笑笑說:「改日,我送長公主一壺。」
她引著容珞去房間整理。
而另一邊,李公公已走到庭園上座,朝宋太傅行禮,像是來遞拜貼,代太子殿下探望太傅和詩畫宴。
就是說,太子沒來。
林初瑤和容珞經過庭園時,忽被人叫住:「林姑娘。」
正是不遠處的李德沛,定定地看向這邊。
容珞學起奴婢的模樣,低著腦袋。
不過李德沛並未注意她這個假冒的宮女,慢條斯禮地朝林初瑤道:「太子殿下公務正忙,未能赴宴,讓我向借一幅林姑娘的畫作回去,可否?」
此話一出,
四座矚目,神情各有異色。
太子位高權重,素來清正淡漠,可從未向哪個女子示過好。
林初瑤頓住。
環顧周旁人的目光,不得不被李德沛留下。
容珞輕攥衣角,心裡悶悶的。
怕被李德沛認出來,只得無暇顧及林初瑤,緩步後退。
隨後,她遠離眾人矚目的宴席,朝水榭的房屋走去。
-
藏進房間。
嗒啪一聲,關上房門。
一屋昏黃的燭光。
菱花鏤空的扇門,光影錯落進來。
容珞透過隙縫往外瞧,宴席中依舊觥籌交錯,她緩緩鬆一口氣,低首看一眼潮濕的裙擺,腿間泛涼。
漸漸的,她莫名有些低落。
今晚得在宮外留宿,若不表明身份,太傅府的雅間恐怕不會給她留。
李德沛正在外頭,要不找他把她帶回宮吧,太子若曉得她為了來詩畫宴而不去陪他,不知道會怎麼折騰她。
總比她帶著照瑩流落街頭的好。
容珞攥著手帕想擦拭裙擺裡頭濕透的褻褲,隱隱發覺有什麼不對。
她轉過身。
羅漢榻處,立著盞幽明的宮燈。
太子正側靠著榻台,歷來把衣物穿扣得整潔,一絲不苟的他,此刻竟鬆散著腰間革帶,不掩裡面的灑金長衣。
他目光凝著她,晦澀不清,隱隱蘊著一抹的燙意,仿佛要將她拆吃入腹。只是真正未過來抓她。
容珞頓時有點驚慌,輕輕退了退。
不是說太子沒來嗎,怎麼這麼巧,進了這間屋子。
万俟重闔起眼目,捏揉著高挺的鼻樑。
極力地克制愈發強烈的侵略欲,低啞著嗓音道:「過來。」
不容她抗拒的口吻。
容珞輕頓了頓,剛走近榻前,男人修長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臂,掌心格外的熱,一把將她拉到身旁。
他瞧著她宮女的裝扮,起身伸出手,指腹銜著練武留下的薄繭,抹去她面頰畫的淡淡雀斑,肌膚柔嫩,抹幾下就紅了。
太子的指尖是燙的,
把玩她的耳垂,滑過頸膚,最後解衣。
容珞阻他的手:「你!不要一來就這樣…」
万俟重顯然已沒有什麼耐心。
不想這般,但渾身的躁動讓他急切的渴望,他要她緊緊裹著他。
他頗為粗魯地扯開縷帶,把下裙扔到一邊,發現裡頭的薄褲是打濕的,散著桃花酒香。
隨著撕拉聲——
最後一層防衛被扯壞,這下好了,她沒得穿了。
容珞泛紅了眼,身子打顫。
某個明顯存在的他壓著她的腿,強勢得駭人,甚至比以前更強勢。
她不懂太子到底是生氣責罰她,還是別的什麼,為何一見面就要在太傅府這樣對待她。
容珞漂亮的狐眸濕漉漉的,她沒說出口,男人的體溫莫名的滾燙,就像她發高燒時一樣的高溫,抱得她涔汗滿身。
她指尖摁緊又顫,轉而去盯著沒鎖上的門鑰,害怕外面會有逼近的腳步聲。
一牆之隔,外面就是庭園。
隱隱約約聽得到飲酒作詩的聲響。
試了再試,
太子只能在門口徘徊,門縫不夠他擠進去,他不想橫衝直撞,傷了她。
沒能成。
万俟重的身軀熾盛到了極點,在容珞玉頸處深吐一口氣,緊繃繃的他已是張脈僨興,不管洗多少次涼水都無用,堆積著,箍得他發痛。
嗓音低磁,沙啞難耐:「給我。」
別讓他求她。
骨節分明,筆直的長指去鬆土,摁果。
他期盼她多降些雨,像神明一樣降下甘霖,淌在他掌心成一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