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盆里跳動著火星,漾出一圈煦暖。
容珞似乎不想再問,繼續小睡。
面頰靠著他的頸肩,暖暖的呼吸抵灑在万俟重的頸喉,痒痒的酥酥的。
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聲,
一些暗昧的情愫在滋長、蔓延。
万俟重輕輕把她轉過身去,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容珞的困意被他攪得全無。
他低下首,薄唇蹭了蹭她的耳尖。
喚了喚:「幫幫夫君。」
容珞耳尖微燙:「……」
很難忽視底下不安分的那個。
硌得她都睡不安穩。
男人渾重的熱息靠在耳邊。
容珞微微緊張,任著他解開縷帶,扯出褻|褲放在桌面上。
修長的手指摁著揉,直到打濕。
容珞攥著衣擺發顫。
細語道:「輕點。」
万俟重併攏她的雙腿,夾|緊。
哄著她說:「我知道。」
不進去,只能淺嘗輒止。
待到良久之後,容珞眼尾泛紅,手裡和腿上都不自在。
万俟重把她擦乾淨,才放任她在他懷裡歇息,庭外的雪伴著清寒和靜謐。
直至傍晚,細雪都沒停。
屋內尚未點燈,容珞越睡越困,最後被太子喚醒起來用晚飯。
留在幽州的日子,他們難得清閒。
万俟重一連兩日都陪在容珞身旁,倒是不常見到流金和李秉等人了。
剛用完晚飯,外面的雪已鋪了滿地。
一片白茫茫。
第72章 太子可千萬要待她好
雪色漸停,屋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
是祈雲院的丫鬟。
她跪在門外哭道:「太子妃娘娘,您快去
看看夫人吧,夫人…夫人方才嘔了血,怕是不行了。」
容珞有一瞬的怔愣,腦中嗡嗡作響。
從歇榻處起身:「白日不是好好的嗎,怎會嘔血。」
丫鬟道:「今晚落雪,這般寒…」
容珞有些站不穩,万俟重將她扶住。
她喃喃道:「可她這兩日都越發好轉。」
丫鬟擦擦眼淚:「郎中說恐是迴光返照,如今是撐不住了……」
万俟重先讓這丫鬟去門口等著,手撫了撫容珞的小臉,轉而便拿來二人的氅衣和斗篷。
他說道:「我陪你過去看看。」
將厚實的斗篷披在容珞身上。
容珞點點首,「嗯。」
雖然早有預料蕭雲濃活不過寒冬,但真面對時,她還是難以接受。
二人隨後便一同出了房門。
白茫茫的雪將夜色映得微亮,寒風吹來凍得容珞鼻尖發紅,但素手一直被太子握在手心裡。
祈雲院的主屋下人在外頭候著,幾盆火炭將屋內弄得暖堂堂的,但還是隔絕不了雪日帶來的寒涼。
趙郎中此時正在為蕭雲濃施針,為她吊著一口氣,命人特意煮的參湯餵下去,或許還能撐到明早。
等容珞和太子到來時,趙郎中已施完針退在一旁,對容珞道:「交代後事吧,過了今晚人便去了。」
喬漪漪一邊落淚一邊餵蕭雲濃參湯,榻上的婦人面無血色,已是垂危之象。
而李秉在幽州城就事,已派人快馬加鞭趕去告知,還沒趕回來。
前兩日蕭雲濃沒有發病,人人都以為她在轉好,哪知僅僅一個下午、一場處雪,便成了風前殘燭。
容珞走到蕭雲濃身邊,此時的她可無力坐起,看著容珞哭泣,聲音虛弱:「你們怎麼一個個的都哭,為娘只希望你們笑。」
容珞抹了一把眼淚。
搖著首說:「珞兒不哭。」
蕭雲濃扯著嘴角,「你懷著孩兒…可不能傷心,我活了這些年,早就想你爹了,若不是想見你……」
容珞微微哽聲:「珞兒來得太晚,沒能多陪陪您,就……」
蕭雲濃不禁咳嗽。
捂口的手帕泛著絲絲血紅。
容珞忙撫她的後背平息:「您還是多歇歇,莫再說話。」
蕭雲濃緩和下來,則看向不遠處的太子万俟重,他見此上前,她說道:「珞兒若是能在我身邊養著……定不會把她許給你,你們万俟家個個都壞…不是騙,就是搶。」
万俟重頓住,只能任她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