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忍不住嘀咕,這紀庭玉的法子究竟管不管用呀?
半晌,藍月深吸一口氣,看著躺在花叢中的柳鶯語道:「好,我可以為你解毒,但你需要先幫我做好接下來的事才行,你現在什麼都沒做,我只能將你體中的毒稍稍減去幾分。」
說完藍月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從中取出一枚紅色的小藥丸。
遞給她道:「吃下去,你的毒就會消減三分,若是你將事情辦好了,我便讓人將你身上的毒解了。」
看見這枚紅色的丹藥,柳鶯語便想起被沈文煉化的心臟。
這丹藥不會也是那心臟煉製出來的吧。
藍月見她遲遲沒有接過丹藥,以為她是在覬覦她手中的瓷瓶。
手法迅速的將那枚紅色丹藥落在柳鶯語手心,又快速把瓷瓶收了起來。
在她轉身的瞬間,柳鶯語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的將那顆丹藥塞進了袖口。
這藥她還是先不吃了,她怕拉肚子。
目的達成,柳鶯語也沒忘了幫人辦事,從花叢中站起來道:「姐姐,不知道姐姐要我辦什麼事?」
「跟我來。」
只見藍月將手附著在山壁上,山壁上倏地浮現一層水波紋。
那陡峭的山壁忽然露出一個山洞。
黑黢黢的一片。
走了一小段路,好不容易見到點兒光,便看見堆在面前的絲帕!
原來那鋪子中多出來的絲帕居然被藏在了這兒。
正想上前看個清楚的柳鶯語腳尖倏地踩到了什麼,差點摔了一跤。
抬眼看去,只見腳下凸起的居然是塊人骨!
柳鶯語忍不住咽了口水,不是,這放絲帕的地方也放人骨呀,這是不是也太不注重分類了。
倒是藍月見到她這副模樣,像是覺得她有些大驚小怪。
柳鶯語忍不住問道:「姐姐,這山洞裡面怎麼還有這個呀?」
藍月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道:「不過是個鋪子裡的掌柜,膽子大的上門來找我要說法,死了倒也省事。」
掌柜,難道是城主夫人鋪子裡的掌柜?
怪不得找不到,原來早就死在這雲山谷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藍月將絲帕盡數取了出來,用月磷花的花瓣包裹著遞給她。
「你的任務將這些絲帕賣出去。」
柳鶯語猝不及防的抱著一堆絲帕,聞言腦袋上都打滿了問號。
賣絲帕,她嗎?
現在城中都是避絲帕如猛虎,她怎麼賣得出去?
藍月斜睨了她一眼,輕聲開口道:「也不是非要在城中賣,城外賣也可以。」
「若是賣不出去送也可以,只是有一點,在一個地方不可超過一刻鐘,容貌也得時常變幻。」!!!!!!
怪不得進城之後她出去尋那賣給她手帕的人找不到,原來原因在這兒。
抱著絲帕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道:「好的。」
好個屁,等出了山谷,她就把這手帕都燒了!
藍月見吩咐的差不多了,便想揮揮手讓她下去。
不知何時,一個黑影出現在山洞中。
柳鶯語聞見了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像是在血水中浸泡了十天十夜,骨子裡都滲了味進去。
只一瞬間,柳鶯語便忍不住乾嘔。
倒是藍月見到出現在山洞中的黑影人,面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畢恭畢敬。
半蹲下身行禮道:「見過主上,主上可是有事吩咐?」
主上,這月磷妖居然還有主人?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消息!
柳鶯語默默的往黑影里靠了幾分,意圖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但依然無濟於事!
倏地一道血紅色的術法朝她襲來,像是才從血沼中撈出來的利爪緊緊箍住了她的脖頸。
喉管氣管被人拿捏,稀薄的空氣無法進入她的肺腑。
白皙的面容瞬間被憋的緋紅。
柳鶯語出於求生本能的扒拉著脖頸處的利爪,但猶如蜉蝣撼樹一般,無動於衷。
袖口中的碧玉簪閃爍著微弱的亮光,靈力從她的經脈中流轉,進入丹田,最終匯聚到手腕上。
那利爪像是觸碰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急促的收回了手。
柳鶯語就這樣跌落在地,捂著差一點回不來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悄然挪動著身子,計劃著最佳逃跑路線。
方才交手的瞬間,只是一個照面,柳鶯語便知道十個她都不是眼前這個黑影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