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雪無聲笑了一下,仍只是將三柱香提到額前,然後向佛敬上。
在這個日子裡,香灰手串已是一串難求。安靜蕊在來之前還嚷嚷著今天一定要請到手串,可等真的見了那長長的隊伍,又立刻打了退堂鼓。沒請到手串很是遺憾,所以當在山腳之下,看到一個老奶奶正在用繩子編織手鍊時,安靜蕊立刻決定要買一個。她和席愛一起在那裡挑顏色,駱雪就站在門口,隨意撥弄著一個展示架上的幾條紅繩。
「小姑娘要這個麼?可以加一個轉運珠,本命年可以帶哦。」
本命年?
手指從那根紅繩上離開,微微曲起後,又隨著主人的意志重新伸展。
見駱雪再次挑起了那根紅繩,老奶奶樂呵呵地將繩子給她摘下來,又引著她去看玻璃櫥窗里那些金色的珠子。
「小姑娘戴的話,這個帶吉祥花紋的最好看。」老奶奶指了指最右邊那一排,說,「你看,從小到大,有好幾個尺寸,你喜歡哪個,我給你穿上試試。」
駱雪卻搖搖頭:「要最簡單的。」
她的視線定格在一顆小圓珠子上,沒有花紋圖案,尺寸也不大,戴在他的手上應該會很好看。於是她敲了敲櫃檯玻璃,跟老奶奶說就要這顆。
席愛在這時湊上來了,略帶遲疑地問:「小雪,你這是……給誰買啊?今年不是你的本命年啊。」
看著老奶奶將那個金珠子串上,駱雪說:「給朋友。」
「什麼朋友啊?」
最後一個繩結被打好,監工完畢,駱雪這才放心地偏過頭來。先落入眼睛的是安靜蕊狡黠的笑,她在席愛身後躲著,等著看她要怎麼應對。
駱雪真的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只是她覺得自己和司君之間的關係好像有些複雜,比如是考官和考生,是朋友,是室友……所以很難用一個形容詞概括。
半分鐘後,她接過老奶奶遞過來的手繩,堅定地說:「就是朋友。」
席愛顯然不信。但駱雪素來性子冷淡,和她這個做媽媽的也不親,席愛不敢一直追問,只在駱雪付完錢後,才又小心地打聽:「那你朋友本命年啊?是24?」
話音未落,她注意到駱雪明顯怔了一下的神情,心下頓時有不好的猜測:「不是24?那是……36?」
安靜蕊的笑差點沒憋住。駱雪瞥了她一眼,胡亂說:「24吧。」
出了店門,安靜蕊小跑著追上來,擁著駱雪的手臂求證:「他真的24啊?」
駱雪沒吱聲。
雖然年齡不是24,但看著反正挺像24的。
「哎呀,你跟我說說,」安靜蕊可憐巴巴地祈求,「你就跟我說他去養病了,還沒說後來發生了什麼呢?他現在好了沒有?你們有沒有互相表白,有沒有在一起?」
駱雪實在不明白安靜蕊到底是哪來的這麼強的好奇心。
她這嘴巴實在太嚴,安靜蕊撬不出半個字,只能無趣地自語:「真不明白你倆為什麼不表白,就你那誰都不愛的性子,都給他買本命年手繩了,這能不是愛?」
街上依舊熙熙攘攘,好像人們都牟足了勁,想要借著這新春甩開過往的疾苦。駱雪握著手繩,擠在熱鬧的人群里,其實到現在也沒想清楚,在金價瘋漲的今天,自己到底為什麼要買一個轉運珠。
手繩被裝在柔軟的袋子裡,駱雪插在口袋裡的手將那袋子揉了幾下,有些遲疑地問:「買手繩就是愛了?」
「嗯,」安靜蕊猛點頭。
「為什麼?」駱雪儘量讓自己的問題聽上去很隨意,可心裡卻莫名忐忑。
她總覺得愛是很玄妙高深的東西,而自己大概並沒有多少天分,絕不可能就這樣簡單地觸及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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