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個人,安楚還真不能肯定未來的某一天,她會不會想到周蘊禮還有個親生女兒,會不會忽然就覺得安樂的存在不順眼了。
或者?
安楚在腦海中極力搜尋安樂上輩子被迫嫁給唐小斌的事情中有沒有程思柔的手筆。
呃,沒有找到相關的蛛絲馬跡,倒是有一句似是而非的描述:
安家人輾轉得到了一個消息,鎮上有戶人家家裡的兒子因為身體有缺陷一直沒有娶到合心意的媳婦。
這家人在廠里很能說得上話。
如果誰家願意嫁女兒,他們可以保證給出一個工人的名額。
安楚把這句話單獨拎出來,是想知道,是誰「輾轉」把消息遞到安家的。
這個「誰」會不會是程思柔?
算算時間,安樂出事的那會兒,就是集郵冊里的郵票不斷升值的時候。
帶入程思柔的視角,其實這事很好理解。
周蘊禮的身價不斷往上漲,而她的兒子不是周蘊禮親生的,如果有一天周蘊禮知道了真相,他的財產還能給她的兒子嗎?
那必然是不能的。
那麼,財產會給誰不是一目了然的嗎?
給周蘊禮唯一的女兒啊。
男人這種生物是很奇怪的,他們看似有情,其實無情,看似對撫養長大的孩子掏心掏肺。
可一旦知道這個孩子跟他沒有血緣關係,他就會立刻收回父愛。
多年一起生活,程思柔估計很了解周蘊禮是個什麼樣的人。
所以,她要先下手為強,先讓周蘊禮只有一個合法繼承人。
程思柔好日子沒過夠,自然不會親自動手殺人什麼的。
但下過鄉的她太知道怎麼讓一個女孩子悄無聲息的沒了。
唐小斌可是打死過一個媳婦的。
他是個傻子啊,能打死一個就能打死第二個的。
安楚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她可不相信明知道周蘊禮有妻有女的情況下,還能為了一己之私綁住周蘊禮的程思柔能是什麼善男信女。
看著房樑上的餅乾盒,安楚陷入了深思。
她覺得,她得給周蘊禮和程思柔找點事情做做了,免得他們太閒了,記掛起不該記掛的東西。
安楚閉上眼睛,想著明天去公安局的時候能不能問出周蘊禮和程思柔的地址。
她想給他們送些「禮」。
隔壁,葉錦書窩在方桃的懷裡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後,終於收拾好了心情。
「媽,我沒事了,這次要不是安楚,你以後可能都見不到我了,我們要好好謝謝她。」
「是啊,我現在手還是抖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