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眼看著霍驍北,應該不是這小子,他坐車都不用買票,踩凳子也夠不著柜子頂。
但這小子肯定知道!
看到姥姥眼神的方向,溫苒小身子一顫,撲過去一把捂住霍驍北的嘴,「姥姥不要看他!他不知道!」
溫大娘拍炕而起,「他肯定知道!你這是掩耳盜鈴!」
溫苒:「……」
溫苒慢慢轉了一圈眼睛,嗓音軟軟糯糯,「姥姥,我是三歲小孩兒,我聽不懂成語。」
溫大娘:「……」
溫大娘最終還是逼問了出來,以下次去城裡不帶小孩兒為籌碼,知道了小饞貓兒是怎麼偷糖吃的。
五鬼運財!
天殺的,哪個天師會用五鬼運財術偷糖吃啊?
溫苒擰著小手,弱弱解釋:「我是在練習,我總不能去運別人家裡的糖吧?」
溫大娘深呼吸,為什麼就跟糖幹上了?
低頭瞥了眼小孫女,破案了,三歲的天師也是小孩兒!哪個三歲小孩兒不饞糖吃?
為了不讓三歲小孩兒再吃糖,溫大娘翻出糖來,自己都給吃了。
還在三歲小孩兒面前吃,饞哭她!
溫苒:「?!!」
壞姥姥!
溫苒大聲:「哼!」
她才不稀罕呢!
溫大娘:「哼!哼!」
又塞了兩塊糖。
溫苒眼圈一紅,撲到哥哥身上,要哄!
霍驍北把小孩兒抱去西屋哄,遠離罪惡的吃糖現場。
祖孫兩個鬧了一場,見了面就冷哼扭頭,誰也不理誰。
此時,刑警老錢和徒弟小張打聽著來到磨房。
聚閒的嬸娘們瞥到生面孔,一下子警惕起來。
別不是人販子吧?
不怪她們疑神疑鬼,這誰能想到戲班子還是人販子團伙呢?
老錢笑著上前出示證件,嬸娘們的表情由警惕換為八卦。
「警察啊,是為了前兩天的人販子戲班嗎?」
「是來發獎勵嗎?」
「是不是來找老張家?就是他家請的戲班子,該不會老張他兒子也是人販子吧?」
「嚯!你不說我都沒想到?」
「就是!不然為啥他不請別的,就請這個?指定是一夥的!」
瞅著她們自己聊起來,還越聊越跑火車,老錢連忙打斷,「案件還在調查中,我們來是想找咱村的溫半仙兒,她是住在咱酸棗村吧?」
找溫大娘啊?
小芳挪了挪凳子,「是是是!溫大娘是咱村的,你們找她幹啥?」
老錢經驗老道,聞言笑著回道:「來求幾張符,順便了解一下案件情況,聽說就是這位大娘先發現的人販子。」
小芳抄起凳子站起來,「那你可找對人了,我們溫大娘是有正經道行的,她的符可不是外頭賣的假符,是真有用!」
老錢眼神動了動,有道行好啊,頓時臉上的笑就更真誠了。
其他嬸子一瞅這情況,也抄起凳子,打算過去看看情況。
一行人往村里走,在岔路口碰到一群人風風火火過去。
小芳眼尖,「哎!那不是、不是那誰嗎?」
其他嬸子定睛瞅了瞅,附和道:「就是那誰!他來咱村幹啥?」
老錢和小張聽懵了,哪個誰啊?
小芳回頭朝倆人招手,神情嚴肅,「快走!他們肯定是來找大娘麻煩的!」
老錢:「?」
不是說大仙有真道行?哪個不要命了敢找大仙的麻煩?
一群人倒騰著腿腳追上去,老錢和小張也不敢耽擱。
這麼多人湊一塊兒,萬一鬧出事兒來可咋辦?
前兩天不就是嗎?
人販子當場死了倆,還有仨在醫院裡搶救,能活蹦亂跳的只有躲得遠遠的班主一個!
一前一後這老多人,還你追我趕的,頓時吸引了在自家門口嘮嗑的百姓。
抻著脖子問一嘴,不等得到回答,腿腳就很實誠地加入到了人群中。
聽到信兒的張耀祖一家,當仁不讓地混入其中,等著看溫大娘的笑話。
張耀祖娘拍著胸脯,得意地向兒子保證:「放心吧!朱老娘可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潑婦,不然她家當初也不敢和溫家結親!」
溫家那是普通人家嗎?
溫大娘個神婆,欺負了她姑娘,倒霉都是小事,破家都有可能,一般人真不敢跟這樣的人家結親。
張耀祖扯起一側嘴角獰笑。
下了個大長坡,往北邊一拐,就進了溫家那條街。
離溫家小院越來越近,走在最前方的,赫然就是朱勝偉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