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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娶他們捧在手中的明珠,那就自己拿出本事來證明有這個資格和能力。

橫豎定國公府只效忠於帝王。

沈知姁對朝堂情勢是一無所知的,她聽從父兄的話,乖乖在府中陪伴母親。

只是時間久了,看著每日從宮中借著華信公主名義送來的鮮花,難免想念自己的心上人。

在先帝最後一年的除夕宮宴,她避著眾人,悄悄尋了尉鳴鶴,送上一個大荷包,裡頭裝滿了小巧的絹花,皆是她曾收到的花朵模樣。

尉鳴鶴至今記得,當時突然下起了大雪,雪絮鵝毛似地紛飛。

落在沈知姁的發間,就成了晶瑩圓潤的水珠。

一閃一閃地令人心動。

沈知姁一張皙白的面兒被凍得通紅,尤其是鼻尖,像抹了一層胭脂。

她將那個荷包悄摸摸地塞到尉鳴鶴手中,抿著唇俏皮一笑,杏眼輕眨間就如春風吹拂三千里。

恍惚間有樹上新結的甜桑葚落到心裡。

他打開荷包,微微訝然裡頭的絹花,忍不住開口詢問。

回答他的是沈知姁有些羞紅的頰和甜甜糯糯的解釋:

「我聽阿娘說,家鄉有舊俗,若是有親朋久久不相見,可以親手採擷鮮花相贈,以示思念之情。」

「我想著,鮮花嬌嫩,禁不住凍,絹花倒是更厚重耐放些。」

「阿鶴,我想你啦。」

說這話時,沈知姁的眼睛極亮,像墜了亮晶晶的星籽在裡頭。

——

記憶回籠。

尉鳴鶴目光沉沉地盯著檐下的絹花,沉墜墜的心如枯木遇火,「怦怦」欲燃。

他長長喟嘆一聲,尾音化作輕柔的無奈。

鑾駕旁跪著的福如海敏銳地聽見了這聲輕嘆。

不但沒有怒氣,還頗為溫和。

他眼珠子一轉,膝行兩步,微微起身,小心問道:

「陛下,頤壽宮……」還去不去呢?

「去頤壽宮。」尉鳴鶴輕聲吩咐了一句。

而後在鑾轎起駕的瑣碎聲響中,若有所思地低聲念著:「明日就是立冬了。」

他還記得一月多前的仲秋,沈知姁興致勃勃地拉著他,要嘗試做月餅。

自然,最後的成果不算太美妙,只能勉強入口。

沈知姁頗為懊惱,卻不肯認輸,頂著被麵粉弄花的小貓臉,滿臉小女郎的嬌俏與活潑:

「你等著,等我認真鑽研,等到了立冬給你包餃子吃!」

如今這話卻難以兌現了。

尉鳴鶴捻了捻指尖,心道:已經過去七八日了,既然這樣想他,那必定是自己知錯了。

她骨子裡倔倔的,想來需要一個台階。

帝王之命不容違抗,卻也有帝王寬仁之德。

他願意為沈知姁破例一次,彎腰遞去台階。

——

頤壽宮的西北方向,有一精緻宮院,被先帝題名蘭心堂。

此時裡頭燃著明燭,窗下坐著兩個美人。

右邊那位生得一張圓潤的銀盤臉,偏生眉梢眼角是尖銳的焦急:「慕容姐姐,你可聽見宮裡傳的話了——他們都說,今日陛下去頤壽宮,竟然在瑤池殿外停了足足有一刻鐘!」

她攥了攥帕子,口中恨聲:「沈氏果然是個狐媚子,從前霸著陛下的寵愛,如今被禁足了,還能用手腕讓陛下心軟!」

早知道今晨領份例的時候,就該尋藉口將那蕪荑打一頓,也好解心頭之恨!

「韋妹妹不必太過擔憂。」慕容婕妤面容姣好端莊,正慢悠悠地在綢布上繡燕子的花紋。

聽了韋容華一通抱怨,她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眼底轉過一絲不耐,但面上卻是言笑宴宴:「就憑沈昭儀那樣的心智,即便能重新復寵,也遲早會自己跌回去——更何況,那沈厲父子還在天牢中關著呢,等過了小雪,就是他們一家子啟程去北疆的時候了。」

「而且呀,瑤池殿現下亂糟糟一團,沈昭儀是步步出錯,身邊的心腹則是昏招頻出,哪有復起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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