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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慕容丞相早就和昌王、平郡王勾結,要意圖謀反,所以才不想讓他擁有自己的子嗣。

「朕知道,朕知道。」尉鳴鶴輕輕拍著沈知姁的背脊,只覺得愈發纖薄,幾乎到了觸骨的地步:「朕不會放過他們的,朕答應你。」

「只是現在朝中,朕還需要丞相府……」

說到最後,尉鳴鶴已是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沈知姁慟哭出聲,淚如雨下,密密地砸在帝王的肩膀上。

她含混念著孩子二字,低低道:「我昨日還夢見孩子的模樣……」

尉鳴鶴便也想起昨晚,在夢中和他見面,最後又化為血水的那個漂亮孩子。

當下更為痛心。

他啞聲勸慰道:「我也夢見了。」

「我與你,都不會忘記這個孩子,更不會忘了替他報仇。」

話音落,沈知姁有一瞬間的輕微停頓:她是胡亂諏的,尉鳴鶴卻是真實夢見了。

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常常在尉鳴鶴面前提起孩子的模樣,是有用的。

「我知道阿鶴的慈父之心,也理解阿鶴在朝政上的為難。」沈知姁在尉鳴鶴的肩膀上又哭了一會兒,到嗓音都變得喑啞,方抬起頭來,將狼狽淚濕的一張臉露出:「我請求阿鶴,為咱們的孩子起個名兒,立個衣冠冢,好不好?」

大定朝有規定,凡是未長成、夭折的皇嗣,皆不得賜名立墓。

既浪費銀錢,也沒必要——既然不能長大成人,那就是福薄,和皇帝沒有緣分。

可尉鳴鶴此時卻顧不得這些。

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是他和阿姁的孩子,他抱著那樣多的期許和希冀,卻是這樣被人重重算計……

尉鳴鶴還記得他為這孩子講故事、選襁褓花樣時愉悅又美妙的心情。

當時有多高興,現在帝王就有多麼地痛苦憤怒。

沈知姁在過去一個月內所做出的努力,在尉鳴鶴心底凝成一道潰爛的傷口。

尉鳴鶴當即就應了:「好,給咱們的孩子取個名,在皇陵那兒立個衣冠冢,然後將這孩子的牌位放在朝陽殿與瑤池殿的小佛堂,好不好?」

「再找宮外的住持大師超度,保佑這個孩子能往生極樂。」

沈知姁抿著唇兒,露出一個難過極了的笑:「多謝阿鶴成全。」

「總歸是我害了這個孩子——要是我沒有那麼貪玩,非要去百花園賞景,又怎麼會出事?」

「若謹容華是直接兇手,那我這個貪玩的娘親,就是間接兇手。」

說罷,沈知姁瞳孔灰敗,方才那股灰心喪氣、了無生志的氣息又重新回來。

令尉鳴鶴痛心不已,不由自主道:「這怎麼能怪阿姁呢?都是謹容華心生惡念,不可饒恕。」

「即便要怪旁人,更該怪的人是我。」瞧著沈知姁淚水漣漣的模樣,尉鳴鶴第一回升起明顯的自責之意:「要是當初直接將謹容華斷了……」

沈知姁心中一動,不過面上仍是忍痛模樣:「阿鶴不要自責,先前謹容華不曾露出真實模樣,阿鶴又怎麼能降罪於她?」

她愈這樣說,尉鳴鶴心底的潰傷就愈痛:其實當初阿姁有孕不久,謹容華就挑唆了小文爬床,恐怕就已經對阿姁心懷歹意。

可自己竟念著丞相府還有用,就輕拿輕放,只降了謹容華一級。

要是當時直接將慕容燕打入冷宮,或是乾脆點,直接賜死,今日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了?

「阿姁,往後要是有人對你露出一點點的害人之心,朕必定會嚴懲不貸!」尉鳴鶴眼底滿是追悔莫及。

「有阿鶴這句話,我便放心了。」沈知姁順勢而上,提及慕容氏:「其實我知道,丞相是先帝時的老臣,賢良功名傳遍前朝後宮,想來也有不少的支持者。」

「若、若丞相府有利於陛下,我想,我與孩子都願意為了阿鶴不再追究。」

見過沈知姁傷心欲絕的模樣,尉鳴鶴就明白這一句話,對於沈知姁來說,是怎樣地痛苦和艱難。

他更知曉,阿姁對自己的情意有多深。

「我是君主,天下英才取之不竭,用人不會只拘泥於慕容氏。」尉鳴鶴眼底除了疼惜,更多了愛重的深深情意,旋即就化作利刃:「他們既幫謹容華,宮裡宮外聯手害了你我的孩子,就該有抄家滅族的準備。」

說罷,他語氣稍軟,將江南堤壩和藩王之事隱晦一說:「前朝政務交錯,想要一網打盡,少不得要丞相府做為大魚。」

「所以阿姁,咱們要等一等。」

故而他允諾了半年之內,是他的把握,也是他想要儘快肅清朝堂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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