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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厲與沈知全的神色同樣如此,不過其中情緒更加複雜,多了愧疚、心疼與自責。

他們在北疆受到沈知姁不斷寄來的書信提醒與銀錢,又在後來遇到了二下北疆的韓棲雲,自然知道女兒/小妹為了還定國公府清白,做出了多少努力。

對於沈知姁如何得知昌王、平郡王有異心,又是如何能支使韓棲雲這樣的新貴,沈厲父子現在並不在意。他們只愧疚自身不夠警惕,不防家賊,連累家人,更心疼沈知姁所遭受的身心傷害,為此自責。

「小姁,你既知道你兄長的腿傷,便也明白定國公府接下來要走的路子,大抵是一個低調穩固、後繼不行、不惹猜疑的路。」沈厲一向堅毅有神的目光掃過兒女,多出幾分黯然:「我與你兄長想知道,你往後打算如何走?」

依照沈厲來看,

他們一家現在重獲清白,甚至更為顯赫,那行事就更要謹慎小心,絕不能重蹈覆轍,白白辜負了女兒的努力。

而尉鳴鶴對沈知姁十分寵愛關懷,據朝中所說,禮部近些日子有點神神秘秘,或許是在準備天子封后的事宜。

若沈知姁有想要成為皇后的想法,沈厲自然會鼎力支持。

假如沈知姁只想要做個富貴閒散的貴妃,沈厲亦不會反對。

「不若先嘗嘗這茶如何?」沈知姁笑意甜甜,示意父兄先品茗。

沈厲細細品了一口,嘆氣道:「可惜我是個粗人,無論什麼茶水都一個味兒,你們母親為此可說過我不少回,沒成想還要在兒女面前丟人。」

「橫豎小姁的茶,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茶。」

相比之下,沈知全說得便詳細不少:「茶味醇厚又清冽,有冷霜之感,卻沒有薄荷之類的氣息……像是從北疆那兒晾出的高山茶。」

「很是不錯,有提神醒腦、寬心平氣之效。」

說罷,沈知全眼神微動,那雙和沈知姁極為相似的眼瞳一轉,已經沒有在尉鳴鶴面前的頹喪之氣:「即便奉在御書房,也拿得出手。」

「這是羅郡王世子夫婦送來的,說是羅郡王夫婦酬謝,的確是北疆的新茶種,讓我瞧瞧夠不夠格做貢茶。我嘗了後覺得不錯,不過一直未曾告訴尉鳴鶴。」

沈知姁輕飄飄念出天子的名諱,又格外突兀轉了話題:「這些日子,諸葛院判在閒暇時研究出一種很有意思的藥。」

「融了前朝秘藥,還有北疆的幾味藥,熬成藥膏便有茶香,磨成粉末再融入這北疆茶中,倒是半點兒都看不出來。」

沈厲聞言一驚:「這藥是治什麼的,聽著倒有些奇奇怪怪。」

沈知全則是端起茶盞,又抿了口茶,眼底有一抹奇異的光亮閃過。

「專治那些健康體格好的人。」沈知姁輕笑一聲,嗓音如鈴:「諸葛院判說,服用後能讓那人漸漸四肢無力,再也離不開床榻,後期說不定還會導致瘋病。」

「不過用量與時間尚未確定,還需要進行嘗試。」

試驗人選已經選好了,是當時夜影司追捕霍家主和霍長子時,從沿途山中碰上的一夥匪徒,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最適合先來體驗一番。

「哦哦,那倒是好藥……」沈厲尚未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應著,話說出口才愣住,瞪圓眼睛看向沈知姁。

「父親,我知道你一直將忠君報國作為人生信條,這也是咱們沈家祖先定下來的祖訓。」

沈知姁臉上的甜笑一點點淡下來,目光嚴肅,面頰緊繃:「可是歷經流放之事,我與兄長已經明白,有些君主並不值得效忠。」

「比起忠君,報國才是最重要的一條。」

話音落,沈知姁見沈厲顯露出驚色,便不由對沈知全莞爾:「我就知道,兄長你還不曾告訴父親。」

「你讓韓督公單獨告訴我,不就是先瞞著父親的意思麼?」沈知全嘆一口氣,將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轉首斬釘截鐵地告訴沈厲:「小姁已經確定,陷害定國公府的主謀,除了慕容丞相與韋中尉,還有一位。」

這一位是誰,觀沈知姁與沈知全的態度,沈厲已經猜到。

從沈厲的曾祖輩開始,一代一代的定國公都是忠厚憨直的性子。

當初定國公府定罪時,沈厲雖對尉鳴鶴這個新帝失望,卻沒更多的怨怪,只將矛頭對準慕容冽和韋武。

乍然聽聞這個消息,沈厲定在當場,呆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硬朗沉著的面容上下意識地泛起不可置信與恍然。

然而只需想想定國軍現在各自流向何處,就能明白當初定國公之事,究竟是誰獲利最多。

「我去瞧瞧你們母親睡得如何。」半晌後,沈厲才僵硬地從座位上起身,離開去了後頭的寢殿。

沈知姁兄妹不曾阻攔,給沈厲接受這個訊息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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