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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陪著,哪有什麼委屈。」沈知姁清淺一笑,想起前世瑤池殿最後寥落落灰的破敗樣兒,心中並不在意。

前世沒了蕪荑相伴,她才真正意識到什麼叫皇宮如冷窖。

蕪荑紅了臉,手上利索的動作變慢,藉口氣味不好,催促著沈知姁出去。

沈知姁轉身離開,去外頭浣洗了一番。

玫瑰汁子泡的水才洗到一半,玖拾的身影便落下,說韓督公在御書房等著求見。

「讓督公暫坐片刻。」沈知姁隨口應了一句,依舊認認真真地泡手,心中對韓棲雲來的目的心知肚明。

只怕是為了銀刀來請功的。

*

果不其然,沈知姁剛見到韓棲雲,對方還沒有行完禮,口中已問道:「皇后娘娘對微臣所送的東西,可還滿意?」

「韓督公細心體貼,本宮很滿意。」沈知姁眼角眉梢流轉過恰到好處的笑意,一邊在御椅上落座,一邊令韓棲雲起身:「現已入夜,督公辛苦入宮,不會只是問一問本宮這個小問題罷?」

「娘娘滿意與否,對微臣來說便是天大的事情。」韓棲雲說起白日自己被老太師明晃晃懷疑之事:「微臣深受娘娘照拂,還以為娘娘會為微臣分辨,說天子出事、海督公看護不力理應受罰,而微臣是喜公公的徒弟、立功不少,在夜影司中頗具威望……」

眼前男子一雙桃花眼笑得迷人,口吻極為軟和,甚至帶著一分委屈。

現下不像君臣,倒有一分情人見面的親昵。

沈知姁聽著聽著,眸中的流轉的笑意有所凝滯,開口淡淡地截斷韓棲雲帶著委屈的訴說:「韓督公這話說得,倒像是在責怪本宮。」

不待韓棲雲的桃花眼眨上分毫,沈知姁便輕哂一聲,以手支頤,好整以暇地望向對方,容色威嚴而不可褻瀆:「督公可糊塗了。」

「要知道,任憑本宮在老太師面前說再多的話,都抵不上簡單道一句『皇命』。」

而那一份讓太皇太后、承恩公和老太師都俯首稱是的皇命,是出自她沈知姁之手。

目前天子昏迷,皇后的命令怎麼不算是皇命呢?

沈知姁是在提醒韓棲云:他們有長久一致的利益,有同樣對尉鳴鶴的殺之後快。平日玩一玩若有若無的情愫遊戲、進貢些漂亮首飾倒是無妨,可別逾矩。

一旦逾矩,現在春風得意的韓督公,亦是一道皇命可殺。

韓督公,可別糊塗,這樣一柄合心的刀,是很難找的。

沈知姁在心中真心實意道了一句。

伴著沈知姁溫和卻冷淡的話語,韓棲雲總是蘊著淺笑的俊秀眉眼漸漸減了弧度,變得平靜如春日湖面。

再抬眼時,那雙總顯深情的桃花眸子沉寂為一片冷靜平和之色,重添了恭敬鄭重之色,拱手行禮:「的確是微臣糊塗,多謝娘娘指點。」

沈知姁倒有些詫異,被支著的玉面歪了歪:她還以為韓棲雲會露出一兩分的不滿與慍怒,誰知竟半分都沒有顯露,而是和和氣氣地認錯應了。

這般好脾氣,還是前世那個到

後期,敢在朝堂上直接嗆聲的天子的韓督公麼?

韓棲雲略略抬眼,將沈知姁帶著點兒驚奇的容色納入眼中,唇邊輕輕綻開一分笑,重新轉回一開始的話題:「娘娘若喜歡那一副銀刀,微臣回頭就命人多做些精巧的來,再多些花樣。」

「譬如鋒利的鐵簪、可以藏迷藥的金鐲……」韓棲雲將巧思娓娓道來:「這些平常雖無大用,可若是碰上緊急情況,便能助娘娘一臂之力。」

聽到「鐵簪」二字,沈知姁眉心一動,不費吹灰之力地就重回前世刺殺天子的那個瞬間。

噴濺而出的鐵鏽氣在記憶中湧出,幾乎要化作實體。

這片鮮血,伴隨著刺殺天子的痛快,是沈知姁過去兩年來、每每厭煩與尉鳴鶴相處時的慰藉。

而這份機會,是前世的韓督公給的。

沈知姁眸色深深,長久地望向韓棲雲,最後將明眸彎成了月牙兒:「那本宮就多謝韓督公了。」

這便是剛剛之事翻篇的意思。

「這是微臣分內之事。」韓棲雲的目光看著御椅,忽而說起從前說過的一事:「娘娘許是忘了,微臣說過,要為娘娘造一個更合適的御椅,現下已經打好了,是上好紫檀木做的,明日就送來給娘娘。」

沈知姁亦投桃報李:「督公已經升官,獨自統領夜影衛,這衣裳的顏色總該換一換了——本宮吩咐了尚衣局。」

彼此說罷,韓棲雲便主動告退,說寧州行宮那兒要派心腹前去,外頭亦要仔細盯著,別叫宮中飛出多嘴多舌的蒼蠅,朝堂上出現自以為聰明的人。

「督公辛苦。」沈知姁表示知道,旋即便靜下心,決定看一看今日送來的奏摺看一遍,再送去給承恩公等人處理,再寫一封信給遠在北疆的父親,告知一切順利,隨後再挑些好東西送去給羅郡王妃與華信公主。

最後再向箬蘭等人問一問今日尉淙的情況,就可以安心睡去,養精蓄銳等候下一次為天子割肉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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