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四爺捂著面頰,白皙的皮膚漸漸泛起了紅。
心裡一緊,小聲喊了一句,「夫君?」
蕭言卿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讓人叫五郎進來。
孟椒乖乖坐在旁邊不敢動,心裡卻沒多大的愧疚,她已經反應過來了,剛才四爺是在故意逗她,哪有人是這麼教人畫畫的?
五郎穿著一身淡青色的直?,看到父親和孟氏就坐在院子裡,有些愣了下,不過還是乖乖走上前去,恭敬的行了個禮,「見過父親,見過……母親。」
蕭言卿溫聲開口,「起來吧。」
五郎筆直站好。
蕭言卿看了他一眼,問道:「這幾日功課如何?」
五郎認真回答,「夫子教我們策論,還拿往年的題目考我們,兒子得了甲下。」
說完頓了頓,補充一句,「有兩人得了甲上。」
蕭言卿平靜問:「是什麼題目?」
五郎回:「是雍華六年的殿試題。『朕以涼菲,承壽皇付託之重,夙夜袛翼,思所以遵慈謨,蹈明憲者,甚切至也。臨政五年於茲,而治不加進,澤不加廣,豈教化之實未著,而號令之意未孚耶……』」(1)借鑑宋紹熙四年癸丑科
蕭言卿知道這個題目,他嗯了一聲,打斷了他,「你是如何破題的?」
五郎微微低下頭,故作鎮定道:「以古今之道與當世急務破題。蓋聞道者適治之路,傳萬世而無弊者也。仁義禮樂皆具也,紀綱法度,所以維持治具者也。堯、舜之所以為帝,禹、湯、文之所以王者,蓋用此道也。余恭惟陛下聰明天縱,並隆五三,不自神聖,謙沖退托,親屈帝尊,廷策多士,訪古今之治道,當世之急務,因時制宜,不以草茅之言為可用也。」
說完偷偷看了眼父親,見他微微皺起眉頭,心裡一緊,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拳頭。
孟椒注意到了,也忍不住看向身側的男人。
發現面對孩子時,四爺身上多了幾分嚴厲。
蕭言卿右手搭在石桌上,輕輕敲著,「策問的是禮樂刑政之要,破題不算準確,但也能說得通,甲下是夫子對你的偏愛。那年的狀元是衛昭,我書房裡有那篇文章,等會兒叫人給你送過去,這兩日好好研讀一番。」
五郎鬆了口氣,趕緊應道:「是。」
夫子也是這麼說的,說他破題不准,但文章巧妙,算得上佳作。
孟椒見父子倆突然都不說話了,想了想,問了一句,「五郎可用膳了?」
蕭寒看了一眼坐在父親旁邊的女子,女人挽著墮馬髻,發間只插了兩支金簪,穿一身淺藍色薄紗衣衫,眉眼笑著,十分溫柔的樣子。
沒想到她會主動跟自己說話,不過還是乖乖道:「剛才在祖母那裡用過了。」
孟椒便知他是從正院那裡過來的,笑著點頭,讓人去把她做的外衫拿過來,「我給你做了一件衣服,還沒做好,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蕭寒一愣。
花雲很快拿著衣衫出來,基本已經成形了,就是衣襟還沒縫好。蕭寒看了一眼,覺得有些大了,花紋也有些過於活潑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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