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病了怎麼辦
颱風越臨近,天氣變得越糟糕。
這兩天還只是下大雨,再過一陣子颱風真登陸的時候,全市都要放假,在家裡閉門不出了。
葉秋聲不喜歡這樣風雨欲來,氣壓悶得人喘不上氣來的感覺,或許是因為這個,他最近心情格外不好,又開始吃不下東西,睡不著覺,總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加上前兩天把傘借出去,冒大雨趕地鐵回家,身體又開始不太好了。
白天秦渭不在公司,聽人說是在外面見客戶去了。
「張總連著約了秦渭三天,聽說是帶著女兒一起去的,估計是有意撮合。」
「秦渭呢?」
「不知道啊,不過既然連著約了三天,可能也是有意接觸接觸?」
回到家時,種種疲憊湧上來,連帶著身體難受,天氣不好帶來的壓抑情緒一股腦崩塌,葉秋聲感覺胸腔裡頭有什麼東西要撕破了出來,抖著手去吃藥,吃了藥腦袋又開始發暈,心情卻不見好。
葉秋聲抱緊自己,蜷縮在地板上。
好難受,不想一個人,想被人擁抱,想……
想著想著,腦海里冒出秦渭的樣子。
秦渭接到電話時,正在花店裡。
因為天氣的緣故,很多運輸渠道受到影響都停了。鮮花這東西最嬌貴,好多要從雲南那邊空運過來,這鬼天氣飛機飛不了,高速走不通,連綠化帶里的綠植都被劈得七零八散,東倒西歪,想在這時候買點花,竟成了難事。
好不容易找到了家存貨還算齊全的,買哪種又成了難題。
接電話時,身旁的張小姐正在耐心詢問每種花有什麼寓意,怎麼搭配,拿到家裡如何養護。
聽筒貼著耳朵,裡面傳來一聲嗚咽著的「秦渭」。
秦渭失手掐斷了花枝。
張小姐抬起頭,苦惱道:「不然就紅玫瑰吧,通俗易懂。」
女聲隔著聽筒傳到另一邊,有些失真。
哼哼唧唧的嗚咽聲止住了一瞬。
「秋聲?是哪不舒服嗎?」秦渭對張小姐點頭示意了下,張小姐快速選了束玫瑰包起來,又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秦渭。
秦渭:「這裡所有的花,一樣一枝扎一束,謝謝。」
說完,問電話那邊的人:「你在家嗎,我現在去找你,還有力氣就燒點熱水,給自己倒一杯,然後鑽進被子裡把自己裹緊,我很快……」
「不用了,」葉秋聲悶悶地抽了下鼻子,「我沒什麼事,打擾你約會了很抱歉,你忙吧。」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先生,你要的花。」
店主遲疑遞給秦渭,這五顏六色一大捧,完全不講究色彩搭配和美學,主打一個大雜燴全都有,審美清奇,已經不是一句庸俗或是土狗可以概括的了。
這是在虐待眼睛,還不如張小姐老老實實買束玫瑰算了。
張小姐見他急,體貼道:「你先走吧,我等下叫我家司機來接我,今天謝謝你陪我選花,也祝你一切順利。」
說完又看了眼對方手裡那捧大雜燴一鍋出。
……感覺不像是會很順利的樣子。
張小姐也想不到,秦渭看著做什麼事情都很厲害,好像沒有他不會的東西,結果審美這麼驚人。
完全不懂得什麼是浪漫,真是苦了要收花的人。
秦渭沒在這事上多糾結,帶著花匆匆走了。
葉秋聲聽見敲門聲,暈乎乎地去開門,看見渾身濕透臉色陰寒站在他家門口的人,第一反應以為有水鬼來索命了。
揉了揉眼睛,努力睜大眼睛使勁看了半天,才認出來是秦渭。
秦渭懷裡捧著一束花……大概是一束花,七零八落,丑里丑氣,葉秋聲吸了吸鼻子,睜著紅腫的眼睛指了指他懷裡的花:「秦渭,你怎麼這個天氣跑去掏垃圾桶?」
秦渭不知為何臉色更黑了。
他把花往後藏了藏,「我沒去掏垃圾桶……算了,這個先放邊上,我等下拿去丟。」
進了門,放下路上新買的大包小囊雜七雜八一堆東西,脫鞋脫外套,穿上那雙不知給哪個狗男人準備的海綿寶寶拖鞋。
葉秋聲看著他一副熟練的樣子走進來,燒了熱水,然後挽起襯衫袖子,拎著東西進了廚房,頭也不抬地說:「先回床上睡會,等會我叫你。」
冷冰冰的家裡一下就多了熱乎氣。
中途秦渭還幫葉秋聲修了下他家的燈泡——這人果然是滿口胡言,說是會修,最後還是那麼放著。
秦渭心中縈著股鬱氣,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縫,事事不成事事糟,下廚如下刀。
緩過一口氣,一扭頭,某個病患正倚在門上呆呆望著他。
很不聽話。
「不是說讓你去床上躺著。」
葉秋聲被對方聲疾色厲訓得打了個哆嗦,搖搖頭不肯走:「你不是在約會?」
秦渭:「誰給你說我在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