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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池回過神,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這位講究的摳腳大漢,恍惚間,卻讓祝池想起另一個人來……

不可能這麼巧,哪有這樣巧的事。

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重合到一半,祝池又給強行拆開去,他晃了晃腦袋,掐滅了這個不切實際的猜想。

hsm頭頭:中秋快樂,你也是。我說不來你那套,只能用大白話了,就祝你多笑笑,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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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池昨晚和jzt尖做任務做到凌晨,他沒想到對方那麼能熬,又不想顯得自己不行,於是也賴著不下線,最後還是由於實在是爆不出什麼裝備了,兩人才肯善罷甘休。

不過好在也沒白忙活,和榜一搭班子做任務,效率確實要比和猴子一起高不少,才三個小時功夫,兩人的經驗值就高高掛在榜單最上方,直接壁了下面一溜人。

祝池乖乖聽了琴姨的話,沒設鬧鐘,根據睡眠守恆定律,昨天晚睡,今早是一定起不來的,以至於最後還是賀景陽來叫的他。

「兄弟,太陽曬屁股啦!還不起。」賀景陽難得從賴床人換成叫起人,經典流程自然是一項不落,他一把掀起祝池蓋著的被子。

祝池半睡半醒,手卻本能地攥住被子一角,賀景陽發出一聲「我靠」,掀了一半又給人放下去。

「不是,裸睡這個習慣可不好,很危險的,」賀景陽像是沒見過世面,跟個老麽麽一樣開始苦口婆心勸他,「還好是我,要是許向暖,或者宋時來了怎麼辦?他倆沒大沒小慣了,小心你被占便宜。」

祝池朦朦朧聽完他這番奇葩言論,徹底沒了困意,他從床上坐起來,「大哥,我穿褲子了,光膀子就叫裸睡?不是所有人睡覺都跟你似的,捂那麼嚴實,我都怕你夏天捂出痱子來。」

祝池邊穿衣服邊說:「還有,許向暖一個姑娘,沒事掀我被子幹嘛,宋時就更不可能了,他像是對誰感興趣的樣子嗎?」

賀景陽下意識點頭,嘴上卻是反駁的話:「許向暖太虎了,算半個姑娘,宋時假正經,也不好說,他都能接受跟你做同桌,怎麼能叫不感興趣?」

祝池口吐白沫,又涮了口牙膏水,前半句話還有點道理,後半句話簡直是狗屁不通,「那你作為宋時小學第一任同桌,他豈不是早就對你感興趣了。」

「我那是老師安排的。」賀景陽說。

「誰不是。」祝池回道,咕嘟咕嘟又涮了口清水。

「不說這個了,你趕緊收拾,收拾完咱們就出發。」賀景陽抬手看眼表。

「?」祝池捧起水沖把臉,扯了條毛巾邊擦臉邊問:「去哪兒?」

「去帶你見識見識懷城最熱鬧、最內核、最具風土人情的地方。」

……

賀景陽口中的懷城特色是這裡的早市,祝池隱約記得,小時候外婆帶他趕過早市,可惜是在他坐小推車的年紀,還不記事,只留下一點花花綠綠、熙熙攘攘的掠影。

可現在,四人站在大門口傻眼,水泥立柱上糊著四個大字——「煙火小集」,周圍綴著一掛彩燈,全都黯淡無光。

賀景陽抻著脖頸往裡張望,商店門窗緊閉,攤位上蓋著綠的灰的幕布,門前的黃狗叫了兩聲,卻聽不見小販的吆喝聲。

「怎麼回事,不是下午才收攤嘛,現在就罷工啦?」

疑惑之際,一輛三輪車從裡頭緩緩拐出來,老翁頭戴草帽,背後車廂散著數個乾癟的麻袋,幾片殘根爛葉壓在下面。

他弓著蝦一樣的嶙峋瘦骨,眼神卻很好使,老遠就瞄見門口杵著四個人,於是提著嗓子喝了聲:「你們現在才來?」

「嗯,」許向暖回答,「爺爺,今天怎麼都沒人啊?」

老翁眉頭微皺,跟看稀奇似的嗔怪道:「這都幾點嘍,看看太陽都曬到哪了,你們這些小年輕,是又睡懶覺了吧。」

被人一針見血說中心坎,許向暖有點不好意思,賀景陽站邊上嘿嘿撓頭,又問:「爺爺,小攤是收攤早,但小吃鋪子怎麼也都關了,一般情況不都是全天營業嘛。」

老翁指著水泥柱,說:「你也說了,是一般情況,今天可不一般,是中秋節。」

離柱子最近的祝池趕忙上前一步,這才看清柱子上貼的告示,邊看邊讀出聲:

「因中秋佳節緣故,本集市中秋節當日早上九點半閉集,特此通告,敬請見諒。」

眼見為實,賀景陽勾住祝池肩膀上前看,看清後擰了把眉,嘟噥道:「什麼嘛,放著過節的錢不賺,商家腦子是壞掉了吧。」

「我看是你腦子壞掉了。」

賀景陽被身後人一噎,他沒想到這老翁還沒走。

「少賺一天的錢又怎樣,中秋節一年就一天,正好休息一天,回家和家人聚一聚不好嗎?」老翁說。

「好好好,」賀景陽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懷城人安逸小日子過慣了,就是佛系。」

祝池下意識接話:「佛系點也好,現代社會需要適度佛系。」

三輪車吱呀吱呀從前過,四人在空曠的街角晃蕩,最後還是晃到了百靈商場門口。

「這總不會關門吧,」賀景陽插兜說,「電玩城、卡拉OK、密室逃脫,還是劇本殺,你們想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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