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所在的別動隊遵照長官命令，負責維持撤退秩序。rdquo緋刃低低道：一直到最後。rdquo他閉了閉眼睛，苦澀道：ldquo我本該永遠留在那裡。rdquo
ldquo生存是所有生命的本能。rdquo汐冥平和道：ldquo你只是執行了命令，並沒有做錯什麼。rdquo
ldquo執行命令helliphelliprdquo緋刃古怪地微笑了一下：ldquo一開始我也這樣想。維持秩序，讓理應受到保護和更有生存希望的那些個體離開helliphellip有些時候你不得不把人的性命分成三六九等helliphelliprdquo他的目光變得冷漠：ldquo直到我發現下達命令的人違背了自己的命令。rdquo
ldquo那位長官帶著幾百個不符合登艦標準的alpha換上了平民的服裝，準備登上最後一艘星艦撤離。原本那些休眠艙的位置是留給在龐巴姆-6上出生的嬰幼兒和他們的母親的。我去世好友的孩子也在其中helliphelliprdquo他搖搖頭，向牆壁靠去：ldquo你瞧，規則就像個笑話。rdquo
ldquo可你還是維護了它。rdquo汐冥敏銳道。
ldquo是的。rdquo緋刃漠然道：ldquo遵循規則，傷者不能第一批撤離。所以我打傷了那位長官和其他一些試圖在災難面前逃避責任的alpha，這樣他們就得把星艦上的位置還給那些孩子和母親了。rdquo
ldquo這就是你離開軍隊的原因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啊。rdquo緋刃用一種空洞的目光望向窗外：ldquo我不該說這個。約爾納城不是龐巴姆-6，密顎沙蟲也不是龐巴巴斯helliphellip三個標準日的蟲潮不過就是地面上的一場風暴，城裡有足夠的防護，麻煩很快就會過去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沒錯。rdquo汐冥溫聲道：ldquo你只要安心呆在這裡就好，三個標準日很短暫。rdquo他靠近，吻了吻緋刃的面頰：ldquo過去的都過去了，你並未做錯什麼。你救了很多人。rdquo
ldquo也斷絕了另一些人生存的希望。rdquo緋刃低聲道。
ldquo當生存資源有限時，總是要做出選擇的。rdquo汐冥的聲音仍是那樣溫柔平和：ldquo你選擇了保護健康的母體和幼體，那正是為了保護整個種群的長久生存，也是為所有人保留了希望。在我看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了。rdquo
ldquo你是學生物哲學專業的麼？rdquo緋刃苦澀道：ldquo說的人類好像和蟲群沒什麼分別了helliphelliprdquo他搖搖頭：ldquo其實本質或許確實沒什麼分別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會是個好母親。rdquo
緋刃安靜了片刻，猛然抬頭，外頭無人機經過的探照光恰好落進來，窗邊一瞬間亮得發白。他發現alpha正望著自己，目光里是一種混雜著希望的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