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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無極百無聊賴地撥弄著蓋子:「若成,她愛錢我有錢,往後自當是琴瑟和鳴的一對佳偶。若不成,那我只好歸隱蓬萊,療愈心傷,哦對了,還有殿下答應的賞金。」

滄浪聽到這裡已然失語......這通透人。

「一直忘了問你,我身上這蠱,究竟是什麼?」滄浪回屋提了一盞竹骨琉璃燈,淚痣叫光點得如玉剔透,眼梢又挑得那般矜貴。

遼無極答:「此為雙生情蠱,兩命結一處,生則同生,死則同死,在蓬萊之地多為有情人的,嗯,趣物。」

「何謂趣物?」

「天下趣致,莫自靈肉而生。靈魂得趣,是指情人相儂時,以種蠱表明自己的不渝之心。至於□□得趣麼......」

遼無極夾起兩隻正在野丨合的蟾蜍,目光有意無意從滄浪臉上掠過,「嘿嘿。」

滄浪耳垂滴血,「那若不是有情人種了此蠱,會如何?」

「雙生情蠱本為情投意合之人的相許,要是有人一意強求,情蠱每次發作,都會反噬在自個身上。摧心折肝,五內俱焚,總之是你想不到的痛苦。」

遼無極的詞鋒犀利,撇如匕首,捺如切刀,入耳仿似刻骨銘心。滄浪沒想到封璘為留自己,竟然可以做到這份上,真是個、

瘋子。

「我給你一千兩銀子,今日不兌現,來日按利清算。替我解了這蠱罷。」

遼無極卻搖頭,「我解不了。」

滄浪急道:「你先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玉笛背身,遼無極袖了蠆盆,起身好整以暇道:「世間事,就好比波詭雲譎,變化常在瞬息。石可爛金易沉,情深猶有衰死年。昨日還在肌理的蠱今入膏肓,解不了很奇怪嗎?」

情深猶有衰死年。

此一言仿若振聾發聵,滄浪被這句話催著,回去做了整夜的夢裡,夢的都是前塵往事,他的風光與落勢。

還有那雙孤狼一般的黑眸。

*

鞦韆頃第一回見到封璘,是在松江書院山門外的竹林。

那日天晴得厲害,長風拂面貫耳,一匹黑鬃馬繞場飛奔,馬背上赤羽急發,場內箭垛吃了足有百來箭,騎手方勒韁,橫手抹汗,抹出一副穠麗眉目。

「頃弟錦心繡口,又有如此精湛騎術,為兄自愧弗如。」

曉萬山負琴走近,腰橫素帶,雋雋然如風塵外物,朝馬上的鞦韆頃伸出手。指尖叩實掌心的剎那,視線相觸,交換靈犀一眼。

「兄長別說嘴,慕你之名前來求學的人都堵到山門口了,當年榜下捉婿也不過這陣仗。你怎地不出去應酬,反倒流連林間水下,是被那年的無鹽夜叉嚇怕了嗎。」

曉萬山放聲大笑:「不到林間水下,怎尋頃弟影蹤。走,一道去掌掌眼。」

因著秋、曉二人的才情與名聲,松江書院的規制雖難比官學,欲拜入山門的權宦子弟仍有如過江之鯽。今日恰逢一年一次的擇人大典,山門之下結駟連騎,綾羅的貴氣甚而蓋過了山巒蓊鬱。

秋、曉二人並肩而至,仿佛清風徐來,一掃滿眼的熙攘俗塵。那些寒暄攀附之流皆不約而同地停下來,嘆一聲。

「當真璧人。」

竹林間隨風飄來一陣鬨笑聲,分外輕狂、分外刺耳。

「掙啊,掙不開可就要被拖死了......」

「說你呢,再使點勁,沒吃飽飯是怎地?!」

鞦韆頃偏頭看了看,同曉萬山貼耳道:「浙江道御史劉蟾的兒子,是個刺頭兒。」

曉萬山眉眼沉鬱,唇齒間攥著無盡的沉默。

鞦韆頃明白兄長的難為,浙江道御史直管一方風紀,別看眼下書院在各路權貴的追捧下如烈火油烹,真等劉御史一紙彈劾遞上去,再鼎盛的焰苗都得偃旗息鼓。

他把箭袋往身後一甩,「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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