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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是吧?」曲琳琳懶得跟她計較,朝窗外努嘴,「那位可是出去幫老闆發傳單了哦。」

許昭彌把毛筆往青瓷筆山上一擱,沒好氣道:「隨他便。」

他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她才不管他,她管的了嗎?管好自己就不錯了。

算好帳,又開始核對今晚的酒水單。想了想,把楊梅酒的價格又劃低兩成,這價位其實連成本都裹不住了,何況今晚女士進場還免費。

其實許昭彌今天也只是想搞個慈善性質的演出,前幾天看了個被母親被家暴跳樓的熱搜,她很難過,評論區「為什麼不早點離婚」的質問像刀子扎進她心口。那晚她盯著天花板想,那位母親是不是也曾在深夜搜過「如何收集家暴證據」,是不是也對著婦聯熱線號碼反覆按不下撥號鍵?如果哪時候有人能幫她一把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

她想到那年隆冬,在商場旋轉門前目睹的慘劇——閃著寒光的水果刀毫不猶豫刺向年輕母親的腹部。那時她除了挺身當刀外沒能力再幫她做什麼,其實後來很長時間她都覺得很無助,包括在酒局上遇到品牌方的性騷擾。她知道這樣的場景像黴菌般滋長在寫字樓消防通道、KTV包廂與深夜末班地鐵上。那些攥著錄音筆卻不敢按下開關的姑娘,那些編輯好控訴簡訊又逐字刪除的實習生,或許只需要一盞徹夜不滅的前檯燈,一個能說「我信你」的擁抱。

現在她有一點能力了,鴉棲客棧檐角的鑄鐵渡鴉是市非遺辦特批的標識,大廳牆上掛著「婦女微家示範點」的銅牌。她把入場券設計成鳶尾花形狀,票根印著反家暴熱線。今晚音樂會中場時,婦聯的周主任還會來講解《人身安全保護令》申請流程。她身後有政府扶持,就很想為女孩子做點什麼。

暮色漫過飛檐時,陸以寧仍沒回來。但大堂里卻陸續湧起了很多客人:有穿香雲紗的獨行姑娘、挎單反的閨蜜團,甚至還有幾位戴玳瑁眼鏡的知性阿姨。

開場前,許昭彌上台講了一段話,關於女性職場困境,關於婚內家暴。最後她說:「去年冬天我收留過一位滿臂淤青的房客,她在便簽寫』能不能多收留我三天『。」她哽咽著頓了下,背後的投影隨即亮起法院人身保護令。

「現在二樓最東邊那間房,永遠為有需要的人留著。」

很多女孩的眼眶紅了,大家紛紛舉著手機拍照拍視頻發到自己的社交軟體,閃光燈彼此起伏。

陸以寧也在台下看著她,他忽然覺得許昭彌今天特別好看,特別特別地好看,比平時還要好看。她鬢邊的碎發在頂燈下泛著金暈,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有那麼一瞬間,陸以寧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她,全新而完整的她。他多欣慰,看到她如今活成了自己最熱愛的模樣。

演出準時開始,他握著鼓錘,賣力地演奏,粉色頭髮在燈光下格外張揚。他把《WhereIsMyMind》節奏放慢了兩拍,汗珠順著粉色發梢甩進鐳射燈里,炸成了細碎的虹光。

許昭彌在搖晃的人群間也向他望去。看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肆意放鬆的模樣,她從沒見他如此鬆弛過,仿佛卸下了所有煩惱,那一刻他好像也是開心的,完全屬於他自己的。

到了點歌環節,有人舉手點了首《如願》:「讓粉發帥哥唱!」陸以寧接過民謠吉他,撥片划過琴弦的瞬間,滿場手機電筒匯成星海,像螢火蟲甦醒般閃爍。

唱到那句「而我將愛你所愛的人間……」他忽然抬眸,許昭彌正退到門口的桂花樹影里。十年光陰坍縮在副歌轉折處——十七歲大學校園排練室里的初見,二十七歲北海道的雪,都融在這句「願不枉啊願勇往啊」的顫音里。

「沒想到搖滾牛逼,情歌也這麼厲害。」曲琳琳用胳膊肘捅了捅許昭彌,「撿到寶了,嗯?」

許昭彌轉過身,一個人向客棧外走去。

肖堂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瞥了眼舞台方向,隨手從青瓷花瓶里抽了支沾著水珠的玫瑰追了出去。

正撞上陸以寧望過來的視線。

月光下許昭彌抱著手臂,看肖堂把玫瑰轉得花瓣簌簌往下掉。三分鐘過去,對方還在裝模作樣嗅花。

「不是給我的?」

「給你也是扔進後廚當插花,何必呢?」肖堂笑著將玫瑰在指尖轉動,不時朝大堂張望,似乎在等人。

「看什麼呢?」許昭彌回頭瞥向屋內,喧囂的鼓點重新炸響。

「我賭他會追出來。」

剛剛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拿上玫瑰出來找許昭彌,讓他看到。

就覺得這兩個人實在太墨跡了,明明都對對方還有情,偏偏像是被502膠水黏住的齒輪,死活轉不動。

把他這個情敵都看心急了,索性添把火。

他們都沒有提那個人的名字,可是卻都明了。

許昭彌有些失笑,搖了搖頭,說不會。

「他不會追出來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果是以前,她覺得他會追出來,或者生氣摔門走了,留下個爛攤子給她也說不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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