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跑什麼?」
「不知道。」陸以寧跑著跑著突然回過頭,對她笑了下,「就是想跑,想發瘋。」
許昭彌又被他氣到,但卻沒甩開他的手,反而加快腳步跟上了他。
「行,那就跑!」許昭彌握緊了他的手,幾乎是對著天空喊,「想發瘋就發瘋好了!做你自己啊!」
石板路盡頭的翠微湖泛著細碎的銀光,岸邊老柳垂絛蘸水,他們終於踉蹌著停在一顆虬結的樹根旁。
許昭彌扶腰喘息的間隙,突然被他按在樹上。
陸以寧直起腰,手撐在她頭頂擺出壁咚的架勢,發紅的眼眶盯著她的眼,一字一句地重複她那句:
「做我自己。」
說完便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
夜霧未散,兩個人躺在湖邊的小船里。
船底還有殘存的雨水,浸透了兩個人的衣衫。陸以寧乾脆把許昭彌抱在懷裡,讓她躺在自己身上,用溫暖的雙手圈住她的腰。
許昭彌頭枕在他胸口,兩個人在搖搖晃晃的湖面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看了那麼一會兒,許昭彌來了興致,手抬起來輕撐在他身側,歪著頭興致勃勃對他說:「我教你劃菱桶船吧!」
「好。」陸以寧笑了笑,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隨後兩個人便從船上坐起,陸以寧在前面握著船槳,許昭彌坐在他後面,交疊的掌心握住檀木槳,許昭彌帶著他劃開鏡面般的湖水。
漣漪推散星河又聚攏,槳聲里混著兩句輕不可聞的:
「愛你。」
「最愛你。」
......
許昭彌安靜地聽著,這次卻沒有再說他。
手握著他的手腕,一起划動著船槳。
享受清爽夜風拂過身畔,
享受晚風裹著蓮香掠過相纏的指尖,
享受......那些年她渴望的、奢侈的、
以為今生都不會擁有卻遲來的情話。
十八歲的螢火蟲
終於
落在二十八歲的掌心。
……
兩人在湖邊待到深夜十一點。
許大勇打電話催她回家。
「該回了。」陸以寧托著許昭彌的腰將她抱下木船。她攥著他袖口不肯鬆手,卻被他指尖輕挑起下巴,在鼻尖落下羽毛般的吻,「來日方長。」
「那我走了?」許昭彌劃亮手機屏幕叫車,粼粼湖水在她眼底晃蕩,「一起?」
「我留下加班。」狂歡後的酒館肯定一片狼藉,他要回去收拾,明天還要正常營業。
許昭彌戀戀不捨地望著他,網約車停在湖邊等著她,許昭彌一步三回頭。
月光把兩道影子拉得細長,在鵝卵石小徑上藕斷絲連地纏著。
「許昭彌!」
「嗯?」剛打開車門,她就立刻回過頭。
陸以寧立在湖畔老柳樹下,枝葉在夜風裡簌簌作響,月光落在他肩上,他忽然微微一笑,雙手攏在唇邊,朝她大喊:
「我!愛!你!」
「很!愛!你!」
很愛很愛你。
那是那晚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
許昭彌回到家後就感冒了。
第二天早上沒能起床,和琳琳請了假,吃了兩片感冒藥,在家裡睡了一上午。
到中午時,樓下忽然傳來自行車叮鈴鈴的聲響,不過她也沒在意,繼續蒙著被子睡了一會兒。
「媽,中午吃什麼?」等到肚子有點餓了,許昭彌才從床上爬起來,吸溜著鼻子來到客廳。
陸以寧正端坐在她家沙發上,規規矩矩的,不知什麼時候來的。面前的茶杯已下去半盞,看來已待了一陣。
許昭彌嚇了一跳——她穿著櫻桃小丸子的睡衣,頭髮蓬鬆散在胸前,此刻臉上的表情和睡裙上的小丸子一模一樣,呆呆的,臉頰兩坨紅暈,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沙發上的陸以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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